“姐姐,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清醒的?”
离疏听她这样问,竟然像是被点醒了什么,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这让她又想起了水下的甜蜜拥吻,她一直以为,被水草缠住后,谢云抱住她给她渡气,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而已。
但那个梦又是那样的清晰,她甚至能真切地感觉到谢云当时的情绪,不仅是在给自己渡气,还是在深情地亲吻自己。而且她当时还很投入地回应了。
那个梦太真实了!
此刻,她忽然又混乱了,难道那不是梦?而是谢云想借机亲吻他以为是男人的牛二?
离疏自内而外地起了一身隐形的鸡皮疙瘩,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不是梦她都不能说。
“牛二,你晕过去的时候,姐姐我也是晕过去的。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但是,我看这个谢公子倒是个彬彬有礼之人,应该不太会做什么无礼之事吧?”离疏这话说得很是心虚。
牛二使劲地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人不可貌相!有些人表面看着道貌岸然,实则是衣冠禽兽,满肚子男盗女娼。”田七在一旁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
离疏被这盆冷水浇得心头又激灵了一下。
既然谢云是个断袖这事石锤了,两人一鬼最终商议后决定,不跟他玩了,再好看也不跟他玩了。当然了,也许谢云知道牛二是个女子后,也应是不想再跟他们玩了。
至于如何辞拒,两人一鬼商量了一个晚上,各说纷纭,牛二说要当面辞行,田七说直接走人,离疏又扮演墙头草,一会说还是当面告个别吧,一会又说相见不如不见。
最终,商量到后半夜,离疏总算是被田七说服,三人投票二比一决定直接走人,并由“离疏”写一封“辞别书”留在客房内,于天亮之前,两个人并一只鬼偷偷地溜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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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魔鬼
两人一鬼偷偷溜出望湖客栈,一路走一路商量是否回骆宅。
结果又是意见不统一。
牛二主张回骆宅,但田七担心谢云会不会到骆宅来找他们,便提议暂时不回骆宅,找个地方先去避两天。
牛二觉得不可能,“谢公子已经知道我是个女子了,肯定就不想再见我了,巴不得我们在他眼前消失,应是不会找来的。”
她语气十分笃定,其实内心是迂回曲折的,离疏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她是很希望谢云能找过来的。
田七一脸的忧虑,“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是很要面子的,被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放了鸽子,你们说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谢云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牛二似乎是听不得说谢云的什么不是,立刻反驳。
“我只是有点担心嘛!谢公子可能知道你是个女子后便没那意思了,但是这两天我们又吃又住的花了他不少银子,他会不会心里不爽跟过来讨要银子?”田七很有忧患意识。
“谢公子绝对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就算是他来要钱,我们又不是没钱。”牛二继续维护着他的谢云哥哥。
田七感到跟牛二说话就如鸡同鸭讲,于是再次把希望寄托在离疏身上,“姐姐,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离疏这一回倒戈了,站在牛二这边,“我觉得牛二说得有道理,谢公子应是不会再来寻我们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抱着跟牛二一样的期望,遂暗自感叹,“哎!寄人篱下,连思想都被宿主左右了!”
叹息完,离疏忽有所悟,原来自己那“情不知所起”的龌蹉心思是被牛二传染的,这小丫头才是罪魁祸首!
最后,三“人”还是投票表决,二比一,回骆宅。
因为他们是坐马车来的望湖客栈,走的是宽敞的官道,现在要走回去,自然是要抄近路的。
田七方向感很强,对临安城的路又十分熟识,琢磨出了一条回骆宅最近的小路,但是这条小路要经过一片坟场。
他带路前,煞有介事地吓唬身后两个女的,“路过那片坟地时,你们可得跟紧了,听说那里经常闹鬼!”
离疏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刚才投票表决时没能如他所愿,就想借机吓唬人,便回怼道,“田七,你也不想想姐姐我是什么!”
田七闻言不吭声了。
“两”人被田七带领着,先走了段林间小路,不多会儿便进了他说的那块坟地。
这片坟地里隔几丈远就是一个土丘一样的坟包,完全不是那种修得很气派的坟冢,一看就是穷苦人家下葬的地方。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亮开,只有一抹微曦的晨光给每一个坟头镀了一层金边。
果然,坟场之地就是自带着些幽邃之气,“三人”进入后,感到身侧刮过的风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带着些萧索的气息,令人心头无端生出些冷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