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君丞,剿魔之事就按照适才我们商议的去办,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这里有一卷临安城仙守府呈上来的案宗,是关于一个骆姓酿酒世家灭门的案子,案卷中说,他们家的小女儿本是个修仙的,却偷偷修习魔道,走火入魔后,杀害了全家,最终自戕了。”
严佩:“君上,这个案子臣知道,而且是臣辅助仙守府结的案。”
仙君:“本君正是看到案卷上有你的签署,所以便特意在此询问。君丞,你不觉得这个案子疑点颇多吗?”
严佩:“回禀君上,有关这个案子,确实不是案件中所描述的那么简单,之所以用这个说法结案,是因为想要掩人耳目。这案件中隐藏的背景,属祁阳山军部的内部机要。因近日军务繁忙,臣忘记向君上禀呈了,是臣的失误。”
仙君:“ 内部机要?是关于什么方面的机要?”
严佩:“臣在一次剿魔行动中,无意中获悉,离涧还有一个私生女寄养于民间。”
仙君:“什么?竟有这种事儿?那个私生女难道是……”
严佩:“没错,正是这个骆家庄的小女儿骆离疏,因事关重大,所以臣便亲自带人去将这个离涧的血脉秘密铲除了。”
仙君:“原来是这样!既然只是铲除离涧的血脉,为何会伤及这么多平民?”
严佩:“回君上,这个确实是臣手下人的失误,因得到的消息是,离涧将血脉寄养在骆家庄,但却不知具体是哪一人,到底是他家的丫鬟小姐,还是公子马夫,一概不知,于是便带了七步草去想验明其身份,不想臣的手下,没有控制好七步草的用量……本是想用微弱的毒量试探一下,结果却酿成了惨剧,这……完全是臣的过失,还请君上责罚。”
仙君:“责罚?君丞不仅发现了离涧不为人知的血脉,还将其除之,这也算是立了大功。牙璋虎符仍在魔族人手上,离涧的血脉于我们而言,自然是很大的威胁,必须斩草除根。就是以后行事须得再谨慎些。毕竟除魔大战中已是伤及了不少无辜和平民,若想稳住江山,千万不可引起民愤,也不能给异己落下口实。”
严佩:“是是是,臣弟定会以此为鉴,将来必定谨慎行事。”
仙君:“不过,这次的事情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绝不能对牙璋虎符掉以轻心,必须销毁,说不定哪天又冒出来个不为人知的离涧血脉。”
严佩:“是是是,君上所言极是。”
严奂不知道他是如何从父亲的书房门口回到自己寝宫的,一路上,他感觉头顶上的天似乎是旋转的,脚下的路也像是崎岖不平的,一股咸腥气哽在喉间……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你哪里不舒服吗?”
“快快,快去请太医啊,殿下好像是生病了!”
“哎呀!殿,殿下他吐血了!”
“快,快扶殿下躺下!”
“殿、殿下他、他晕过去了!”
“快快,快去通禀仙君仙后!”
魂虚境内,一个虚幻的身形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于地上,那身形十分的不真切,就如同一团半透明的人形烟雾。
忽然,那虚形像是睡得很不安稳,在原地开始不停地翻起身来,聚成身形的烟雾一会儿弥散开,几乎要看不清是一个人的形状了;一会儿又聚拢回来,勉勉强强地撑出一个人形。
虚幻的身影旁,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闺阁小姐的装扮,青绿色裙衫衬出曼妙的身姿。
“严奂,严奂,你怎么了?又在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是不是梦见我死了?”那个“闺阁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女魔君离疏,她见严奂那还未成熟的魂魄,显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绪,便开始对着面前的“睡美男”说话。
这一招果然管用,随着她温柔的语声响起,严奂躁动不安的魂魄渐渐平静了下来,构成虚影的烟雾不再变幻莫测,而是又开始平稳地缭绕成人形。
离疏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继续自言自语般对着虚影说话。
“严奂,是不是我死了以后,你才知道我是个女子的?”
“严奂,你的魂魄还很虚弱,现在只能暂附在小动物身上,就是我帮你选的那只叫‘谢雨’的猫,现在已经胖得快走不动路了。你还是快点回到自己身体里去吧,不要跟谢雨学得又懒又馋。你以前叫过我狐狸精,那我以后就叫你懒猫精好不好?”
“严奂,你不是说想看我穿成闺阁小姐的样子吗?我今天就穿来给你看了。”
离疏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灵感像是被什么触动,“严奂,我要出去看一下,今天就先聊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