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答应,就能让你位极人臣。”
“先生,他们是一伙的——”
温言哭丧脸从楼梯下来,背后跟着龙跃云,傅明庭脸色变得难看,谈判不愿意也得坐下来谈。
三人坐在桌前,气氛凝厚,龙跃云抱剑站在明霁身后,姿态自如的恭敬,没有以往傲气。
傅明庭想到家宅里还有一个燕人,傅余身边的初盈,龙跃云徒弟,得她真传武力不弱。
温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事,她和傅明庭对视一眼,当初在燕国做下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要还。
就不该随便捡人,哪怕是婴儿!
谈判桌上,明霁拿捏住他们的软肋,最后谈出来的结果,三方暂时接受。
温言送傅明庭到门口,踌躇过后劝他,
“先生,算了,我到哪儿都一样,你都走到这一步了,别功亏一篑。
万一以后没混好我还能来投奔你,要是你也没了,我们可就完了。”
温言越是情真意切为他着想,傅明庭越难受,天意为何弄人,扫清了障碍石又降下阻拦,他抱住温言,恨自己理智。
温言伸手回抱住他,她心里也很难受,真的要与他别离,仿佛在割舍身上肉。
明霁站在不远处,压下心中不悦,总要给机会道别过去,金鱼在他脚边讨好摇尾,明霁低头,
“去,叫你娘过来。”
金鱼跑过去,咬住温言的裤腿喊她进屋。
不多久,温言把门给关紧,气赳赳进屋,手拍桌,
“明霁,你过来!”
龙跃云已经离开,明霁瞥看她,
“不是要休夫,叫我过去做甚。”
温言气结,
“一日没休,我就是你妻主,你过来!”
“楼梯踩脏了,你自己擦。”
“我擦就我擦,你过来!”
明霁走过去,温言的手就摸他脸骨,
“你是不是易容了,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明霁捉住她的手,
“如假包换,就长这样。”
亲眼见他天天这张脸洗脸,也不可能戴面皮,温言不再纠结他模样,问他什么目的。
有外人在有些话不好说,温言惊后也变平静,左右已经改变不了事实,更何况,景国也待不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抢劫,给娘子你创造好生活。”
温言看着他,
“谁去抢,抢谁?”
温言和傅明庭一起干得坏事多了去,没有心理不适。
明霁微微笑,扔下雷,
“娘子你的双刀营,抢国民银楼。”
温言一屁股站起来,指着明霁骂,
“你个败家玩意儿!那是我们离开的最后保障!”
温言脱口而出的我们取悦了明霁,他让她稍安勿躁,
“这只是吸引兵力,我们想要出城,得闯出去。”
“抢银楼你安排了多少人。”
明霁手指点温言额头,
“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温言眼神变得深沉,
“我不信,这种机会你不拿银子?”
“银子那么沉,不好带,娘子你有好办法吗?”
“从长计议,老实招来你计划,别把我的家财打水漂。”
为官多年,温言此刻想到的是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明霁笑了,双手抱搂住她的腰,
“娘子,你的就是我的,不用分这么清。”
温言眉一竖,
“你攀上我当然好了,我多吃亏。”
“以后我的也是你的,你不吃亏。”
“你当我傻驴啊,画饼可吃不饱。”
傅宅,傅明庭去傅余的院子,得知就在不久前他出门了,初盈不在,陪在他身边。
彩娥见傅明庭失神望着远处,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她心下担忧。
傅明庭觉得自己很失败,明明最爱的人不是傅余,却因为他是傅家后人要放弃爱人。
整个傅家的传承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禁锢住他的自由。
彩娥惊愕的看到,傅明庭崩溃的砸光了列祖列宗的牌位,他站在那里,红眼泪湿。
傅明庭自小被倾注了所有希望,背负起光复门楣的责任,整座傅宅是牢笼,将他紧紧束缚,他只能压抑自己。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后继有人了,重新光耀傅家了,温言也是自由身了,为何就不能让他们在一起,让他获得幸福,他这辈子难道只能活在勉强中吗。
地上断裂的牌位,无声看着傅家出息的子弟如同困兽一样痛苦,冰冷肃穆的祠堂,展示着傅家过去的辉煌。
自小植入的锁链,已经深入骨髓,看到了却无法挣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亡。
直到夜里,傅余都没有回来,彩娥焦急,请示傅明庭派人去找,却是听到他淡漠的声音,
“不用找,到时会自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