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朝他们伸手揉脑袋,
“这里阴寒,快点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冷凌和傅余恋恋不舍的回去了,温言显然不愿他们参与进来。
朝堂上现在一片混乱,女帝重伤,无法下床需要静养,大皇子监政但被质疑生世无法服众,二皇子和三公主因父被软禁在府内,恭亲王沈棠要夺大权,内阁也要趁机夺权,如今政治内斗的厉害,并且即将有内战。
女帝有心无力,阻止不了,于是怒火撒在了温言身上,大寒这一天,温言被迫游街去迎娶燕人哑仆,她一身红喜衣,骑马去温府,身后是整齐的百名禁卫军。
温府内,明霁同样一身喜服,高冠束发,虽然面容普通,但他身量高长,体型匀称,仪态极好。
过去他一直故意低头,额前留碎发,而今日,他额头光洁,昂首抬眸,眼神深幽看不出情绪。
现在景国内乱,是他高兴看到的局面。
温言改主意,不让他死,要和他一起到女帝面前,敢给她难堪,她要还她更大的。
布置喜气的温府内,温言极为平静,她牵着明霁的手往外走,
“别怕,待会儿行完礼,你找机会挟持红色官员的人跑,品级不高不低的官员最容易让你离开,记得先吓唬再威胁,虽然我是你妻主,但是我不会承认你,这些给你,够你生活无忧。”
温言指尖抽出袖中银票,握手的手心递给他。
明霁的手被她握着,心下是惊讶,她居然忍下来,自顾不暇之余,还考虑他离开,他偏转角度去看她,并没有冷脸给他难堪。
在围观百姓看热闹的目光中,她依旧握着他的手,就如告示栏中写,她与他感情甚坚。
明霁心理很强大,不会因为围观就不适,但他假装情绪不好,骑在马上时一直低头。
抵达女帝设宴的大殿内,集聚了所有的官员,温言对喜绸的另一端人说,
“抬起头,你是我温言的人,不丢人。”
明霁抬起了头,目光冷冽,无一丝俱和慌,那双星辰眼睛,与脸实在不符。
温言牵着喜绸与明霁一起进入大殿,高坐的女帝,目光冰冷,脸上泛出笑容,兴味看温言受辱。
取代黄公公的大太监,尖利嗓子扯出拜礼步骤,温言与明霁在地上跪拜,手指节皆泛白握紧了手中绸缎。
新人交杯酒本该在洞房内饮,但此刻温言和明霁在众多静寂无声的目光中饮下。
但女帝想看到的并不止如此,要温言去亲她的新夫君,折辱她到颜面扫地。
温言目光大不敬直视女帝,眼中是不可遏制的愤怒和恨意,
“沈乐潼,你个贱人!”
整个大殿内,只有萧羽蓁突兀笑出了声,温言被侍卫压着去亲一动不动的明霁。
两支箭羽射穿侍卫脑袋,温言的喜服上瞬间染上血,她转头望去,两道身影一起出现在大殿外。
女帝的神色变得扭曲,竟然真的敢来,还是独自前来送死。
谢云和周浔之身穿温言赠他们的作战衣,背后插着两把弯刀,两人身姿健长,在禁军的包围下,面不改色踏进殿内。
两人极为出色,出身大世家,又玩弄权术多年,若是不出现,最后大位落入谁手不一定,但因为不能见妻受辱,出现在了这里。
温言面颊消瘦,身上喜衣宽松,更显她单薄。
谢云和周浔之看向明霁,第一次正眼看他,两人俊眉皱起,这个人感觉不对劲,他太镇静,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女帝失去冷静的下令活捉逆贼,温言和明霁被禁军围住隔开,官员们离开桌席,往后退去。
谢云朗声说起了女帝和东阳王的过往,苟且不伦生下了大皇子,并且萧羽蓁就是人证,她曾亲眼目睹过。
“逆贼诬陷,将他就地格杀!”
女帝眼神欲把他碎尸万段。
周浔之宫里的人,把沈遇推了出来,女帝站起来,要先杀他。
沈遇嫌热闹不够大似的,
“潼妹,你羞什么,我们的孩子拥有皇室最纯粹的血脉。”
“闭嘴,你闭嘴!”
女帝要拔剑亲手杀他,被身边的夏尤清阻止,让她冷静。
当事人沈确,面上血色全部退去,不信的心开始动摇。
在场的官员,无一不在后悔装病不来,这宫变一触即发,他们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沈遇猫逗鼠似的轻易让女帝动怒,他火上浇油,
“潼妹,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萧羽蓁救你一次,你就爱上她,她残废也留着,你是在看她想我吗。”
在场的大臣们全部僵在那里,耳朵听到了太多。
看到沈遇那张脸,女帝过去的噩梦又浮现,她剑指着沈遇,戳他心肺,
“手下败将,瘸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