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和阿言说了什么。”
温言的脸色可不大好。
“她没和你说?”
秦仪渊从公务里抬眸,接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喉,
“没有,说以后会天天来,来到你烦。”
“呵呵呵呵,是个可造之材,墨为,以后要和小温多学学,学问做得好,不代表官能做好。”
做官,不一定要有学问。
温言的政治素养很高,怪不得温隐一直对她放养,原来是对她有信心。
“爹,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到底你们说了什么。”
“啰嗦,以后把小温的功课都拿来给我看,你写那么多,及不上她一句话。”
秦墨为这下惊奇了,
“哪一句?”
“你自己瞧吧,你洋洋洒洒的迂腐话,我看了就来气。”
温言挤出来的见解,其中有一句,臣可以选择行义不受命,但若是她,就不会再要这种臣。
按照授课内容的注解,秦墨为的理解可以得满分,但按照实际情况,以官员自身的经验来看,温言的答案更入秦仪渊的眼。
“爹,你以后不会喜欢阿言超过我吧。”
秦墨为有点担心家庭地位,就温言那小霸王的性子,要是有了他爹明目张胆的撑腰,他可就夫纲振不起来了。
“那可说不准,小温比你讨喜多了。”
多会说话给他捧场,外头的阿谀奉承他不喜,家里头的拍马屁,特别爽。
“爹,外头我和阿言的宅子好了没。”
秦温两家是平娶平嫁,聘礼和嫁妆全部都带到属于他们的宅子里,宅子由秦家负责,家具其他由温家负责。
“重新修葺要时间,你成亲的心思先收一收,明年的六堂考核,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把握全部通过。”
“到时你先去大理寺待半年......”
国子监的国子学学子,只要过了六堂考核,便可直接授官,六堂考核每年都有,在五月。
而科举会考,三年一次,即将来临的科考就在明年三月。
作者有话说:
注1:资料引用自《公羊传》
注2: 资料引用自《公羊传》
注3: 资料引用自《公羊传》
第7章 谁都有初恋
温言交上去的功课,分数很低,并且还被留堂了。
秦墨为要等她一起走,并且想听听这位夫子的看法,若是昨晚他爹没有提,他可能也会认为温言是“差生”。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好好听课。”
傅明庭皱着眉,把卷子放在温言面前。
站着的温言,被批评惯了,面上没有任何的难堪,她拿起卷子,逐字去看,半晌抬头,
“夫子,没错字啊。”
见她对自己就这点要求,傅明庭沉着脸,
“没错字就可以了吗,臣义你就这么理解的?”
温言左右脚,交换重量,
“夫子,你又没规定不能这么理解。”
“到你倒是说说,夫概在当时情况下,若是没有这样的主观判断,吴军如何赢楚军。”
傅明庭坐在宽椅上,烤着脚边火盆,一副耐心倾听样,今日留堂的就温言一个,以及旁听在等她的秦墨为。
“夫子,夫概可是和国主吴光通过气的,他说的臣义而行,不待命是在给自己贴光。”
“胡说,那吴光不是没同意。”
傅明庭手在烤火,语气颇为轻松随意,
“那也是夫概提出来了以后,吴光觉得有风险,还不是已经通过气,吴光知晓了他的计划。”
“那你为什么不会要这种臣子?”
傅明庭的脸,在炭火的温度下,有丝丝暖。
“我要改一下,不是不要,而是会将他放一边,夫概可能会是某种危险下的救星,但他本身也是危险的代表。”
“你的意思是用他,但不会重用。”
“对对对,夫子你概括的准确。”
“为什么不把这危险杀了?”
傅明庭抬头望着温言,看不出喜怒的眸子,润泽平静。
“在还没有替代品之前,不能杀。”
“在你看来,臣义其实不如受命?”
“是也不是,你若是想做人,大义当然值得敬佩,但你若是想入朝为官,夫子,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家做和尚。”
温言冷不丁的抄傅明庭老底,他一时愣住,温言却是收拾了东西,背上书袋,
“夫子,我先走了,明日见。”
秦墨为往后瞄了眼傅明庭,见他依旧坐在椅子上烤火,心想,原来是个不得志的人,温言真狠,戳他心肺。
但凡读书人,就没有一个不想着有朝一日位极人臣,都怀有一个权臣梦,想得到明主赏识。
秦墨为偏过头去看温言,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早说过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学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