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对上他要吃亏。”
“哼,写你的字吧,只会体贴别人,有你没你,没差。”
沈确叹气,放下手中笔,
“走,我替你出气去。”
“这还差不多。”
只是才出了寝宫,就有人来禀报宫外出了乱子,红莲教教众煽动民众闹事,抓了许多男人,说要处刑。
在王都的日子里,温言听过这红莲教的厉害,什么教主法力无边啦,什么信红莲教长寿啦,更夸张的是,说红莲教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这个教,只收女弟子,曾今游街的时候,温言有幸见到过她们的教主,是个童颜的少女,但据说她已经有百岁。
红莲教的口号是,杀尽天下负心男。
沈确听完,觉得这个教主心理有问题,评价道,
“只杀负心男,不杀负心女,这是偏见。”
“这是为了筛选受过情伤的女子,你当什么真。”
“她聚这些女子有何用?”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温言又换了一身不那么显眼的衣裳,高冠取下,挽了看起来很温柔的发髻。
沈确和她带了六个侍卫出宫。
一处空地上,被绑着十几个男人,有锦衣也有布衣,有长得清秀,也有长得丑。
空地的对面茶楼以及妓院楼,坐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温言要进红灯笼楼的脚步被拖着走了,
“听说红莲教的人会飞,那茶楼没个隔墙太危险,我还是,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沈确拉着她的手进了茶楼,景国人在燕国是上等客,茶楼保留的最好位置给了他们。
就是坐下了,温言的手还被握着,她郁闷的喝茶,枯等有什么意思,听个曲儿多好。
沈确身上没有享乐的富贵病,坐得直挺等红莲教的人出现,他身上充满了严肃禁冷的味道。
温言哀叹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和他是很不一样的人,当初怎么就昏了脑子。
温言甩了几次都甩不开手,认命的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嘴叼茶杯喝,抗议无聊。
突然,她的眼神和不远处的人对上了,旁边的红灯楼窗边,坐着几张熟面孔,原来都对这红莲教感兴趣,出来瞧一瞧。
“你看到他们没,热酒好菜还有琵琶女,再看看我们,茶水配包子,还在吹风。”
“你要是冷,我把衣服脱了给你。”
温言看着他,鼓脸,她是这个意思吗。
沈确露出笑,捏她脸颊,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这里视野更好。”
“你就是怕被人说进了烟花地,要我跟着你喝西北风。”
沈确慢悠悠喝了口茶,不否认,
“天啊,我怎么找了你这种相公。”
怕被人参,那就自己坐在这里啊,拖着她干什么,她又不要名声。
“你倒是说说,我这种相公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不满意的地方可多了,你不会还觉得自己特别好吧。”
自我感觉还不错的沈确,捏紧了她的手,
“看来你对我有很多情绪啊。”
“你看你看,说你几句就对我用力气。”
“你还不是经常对我甩脸子,我说过你什么了。”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男人就不是人了。”
温言哑口,然后朝着店内的小二喊道,
“小二,来一盘烤年糕,还有糯米红枣。”
“好嘞,客官稍等。”
温言转头就说沈确,
“连吃的都不会点。”
“你看,你又朝我发脾气。”
沈确捏她手,温言否认,
“没有啊,我就是嗓门大了些。”
沈确含笑不再说了,等一炉装了铁丝盘的烤年糕端上来,他的目光看着被烤鼓起来的年糕,夹了一块,蘸甜辣酱入口,外层焦脆,内里软糯,合着甜辣酱味,和这秋冬特别般配。
“好吃吧。”
“是比不上你会吃。”
“松个手,我又不会跑了。”
沈确现在才肯放手,温言提筷子也夹了一块吃,就是烫,也吃。
窗口咪热酒的几人,看着刚才还寒酸吃风的两人,转头就点上了烤炉,烤物的香味,飘到了他们这里,突然觉得这屋里有点脂粉闷热,没外头舒畅。
季应祈站了起来,从窗口直接跳了过去,惊到了在咿唱的清倌们。
茶楼的栏杆上,接二连三出现了人,留在红楼内的一人被清倌们按住不给走,他探出头朝他们骂,
“你们倒是先付了钱再跑啊!”
装聋作哑的几人招来茶小二,再来些年糕。
四方的桌子上,坐满了人,温言在桌下的手,被季应祈紧捏,痛死她了,她还得装的若无其事。
刚才还无聊摊在桌上的人,不知沈确说了什么,她就点了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