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静一惊,急忙站起,自己已经吩咐下人多加注意,怎的会突然走水?
这时候屈仓也突然从美梦中惊醒:“怎的?跑马场走水了?”
屈仓娘子恨恨地打了屈仓一下:“是寇府走水了!”
屈仓当下吓得屁滚尿流,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赶紧逃啊,还呆在这干什么?”
屈仓娘子和其余几个亲戚便也急忙往外走。
这内堂便只留着寇静和婢女小杏两人。
外边的浓浓烟雾,进了内堂,呛得寇静眼泪直流。
“小娘子,我们也快跑罢!”
寇静心焦地看着那棺材,有些犹豫,接着那外头又有人进来大声喊道:“那火势越来越大,先跑罢。”
寇静这下便慌了,点点头,出了里堂。
这时候,藏在里堂的梁皓宇和胡仵作才慢悠悠地出来。
胡仵作熟练地开了棺材,拿出那仵作的道具,谨慎地探寻了一番。
胡仵作接着低声说:“这肯定是中了毒,现在四肢发绀。但是这种毒,又和常见的毒不同。”
梁皓宇低声道:“这是什么毒?”
胡仵作思忖片刻,接着说道:“下官曾听闻楚湘一带的苗族,会一种虫蛊毒,便是让被下毒之人长期与此毒虫共存。要取其性命的时候,再让其发作。我见着屈易身上,有多处被毒虫啮咬的痕迹,浅的痕迹应是有些年月了,最新的一次,啮咬是致命的。因而我才下此判断。“
苗族,虫蛊毒?
这从未听过这寇静这世家高门,会和这些扯上关系。
梁皓宇便点点头,接着又往后说道:“你可都听到了吧?”
慕容小婉躲在灵堂后的白色幕布后,听得一清二楚,此刻便应声道:“听到了。接下来,便交给我罢。”
那虫毒……这便是当代说的寄生虫罢。
梁皓宇点点头,心里又不由地为慕容小婉捏把汗,这家伙能行吗?
过了一刻钟。
浓烟散去,火势已经被扑灭。
寇静这才赶忙回了内堂,见这屈易棺材无恙,心里稍安。
哪成想这突然灵堂后的那白绫布一抖,便往下滑落。
寇静一惊。
本来自己便连着几天未好好入睡,此时神志便有些不清醒。
高处露出了一张脸,那不是屈易是谁?
那屈易面目流血,粗哑的声音吼道:“我死得好惨啊,寇静。”
寇静吓得跌坐在地上:“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时候屈仓等人也正准备回里堂,远处见着那若明若暗的流血的脸浮在空中,便也吓了一跳。
寇静浑身发颤,这屈易难不成起死回生?
屈仓稳了一稳,便心里只犯嘀咕。
这虽然是来奔丧的,但是寇静不让看他的身体,便只说是让其安静走,不加叨扰。
现在看着这凄苦惨状的亲弟弟,屈仓难免心里起了隐恻之心。
“我死得好惨啊,我被寇静下了毒......。"那“屈易”又在高处断断续续地说道。
寇静指着屈易说:“你胡说!你明明是吃了那桃胶桂花汤才死的!”
“早在两年前,你便给我下了虫毒。一旦不合你心意,便被这虫啮咬。日日夜夜,你怎的心安......。"
这时候,屈易的叔婶便心里一跳。
这屈易往日给诉苦的,难不成是真的?
那叔婶便喃喃自语道:“听闻那冤死的鬼魂,守灵的时候若是收到了惊扰,那鬼魂便会不得安生......难不成......难不成......”
周边的几个屈家亲戚便也开始窃窃私语,面色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寇静面色发白,已经变得有些神志不清,站立不稳。身边的小红急忙扶着。
这时候,那四周的蜡烛便又开始忽明忽灭,突然那棺材“哐哐”地似乎在震动。
寇静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捂着脸惊恐地说道:“你快安生地走罢!我可不欠你的!“
那屈易又开始说道:“你欠我,你欠我一条命!那毒虫啮咬得好狠啊!哥哥,叔叔,婶婶,我疼啊!”
那棺材继续哐哐地在震动。
寇静捂着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神经仿佛要崩了。
。"寇静,我死不瞑目,我会日日夜夜地在你身边,缠着你,让你也不得安宁......。"
。"今日都是天意,上天带不走我,让我报仇......“
寇静终于绷不住了,失声说道:“你放过我罢,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你为什么给我下那虫毒......我只是喝花酒,婚前你便知道我是这样的男子......”
寇静终于忍不住大哭道:“我错了!我不能忍着让你在别的女子那里!我一开始便错了,我以为婚后我能改变你!我错了!你放过我罢!”
这时候四周的人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