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媛思忖了许久,这才缓了口气。
盛媛思前想后,终是坐立不安,就起身到盛亲王府里找堂姐盛淑。
盛淑眯起眼儿,见这堂妹气急败坏的样子,刚冲好的茶也没了滋味。
盛淑叹了口气,冷冷地说:“知道了。待等下一次时机便罢了。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
盛媛见堂姐这意思淡淡,没有继续要帮自己的情状,便急忙说:“又要等下一次的时机……你没见那慕容小婉趾高气昂的样子……”
盛淑斜睨了盛媛一眼,缓缓道:“你前儿做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我父亲和叔叔不知道,只是他们懒得理罢了。”
盛媛一惊,接着浑身冒汗。
他们知道了?
盛淑见盛媛这战战兢兢的模样,便低声说:“你搞些小动作倒也罢了。但是你知道这梁皓宇可是永和公主的孙子,这些日和慕容小婉又来往甚密……”
盛媛急着说道:“那是慕容小婉缠着梁哥哥……”
盛淑蹙了蹙眉,懒理盛媛,接着说道:“梁皓宇如果盯上了这些事,万一永和公主那边有个风吹草动,坏了他们的大事,你可就真的万死不辞了......”
盛媛这时候才不作声,不寒而栗。
她自然知道盛亲王和盛阳侯的狠辣。
当初就连意见不合的亲叔父,他们也能闭着眼设计除掉,何况自己一个并不受重视的晚辈?
还有那亲姐盛嫦,自从忤逆父母的意思想要私奔被关进那幽阁后,是真真地变成了疯子……
自己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才是父亲真正重视的人。
盛媛不敢再往下多想。
盛媛紧锁眉头,思忖许久,终是低声道:“多谢堂姐提醒。”
盛淑看着盛媛,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说道:“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罢,别再惹是生非了。”
看着盛媛这才点点头,不再出声,缓缓离开了。
看着盛媛离开的背影,盛淑恼怒地想:
盛媛这堂妹这脑子这么不灵光?非得让自己给出主意除掉慕容小婉。
自己已经碍着这姐妹情分,出手帮了盛媛一次。她饶是不好再提下一次了。
就慕容小婉这么一个罪眷庶民、一介女流,还能折腾起多大风浪?
不就为了那个梁皓宇?真是不值得!
现在可正是急锣密鼓地布局大事的时候,如果成了,往远了想,她将来可不仅仅是这郡主了……
一想到这,盛淑又抚着胸口,喝了一口茶,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
*
“小娘子,你走丢的那天,我都快急死了!”花晴一边摆着那小愿食馆的桌椅,一边说道,“我在那西市找了一天,当夜还和柳晨便去京兆府报了官!但是梁少尹恰好休沐,而其他官员到处推诿,真是……”
“仔细想来,虽说那梁少尹性子促狭了些,但好几次小娘子的事儿他也愿意出手解决了。没想着这次这么凑巧,居然在终南山还碰上了休沐的梁少尹!”
慕容小婉回想起梁皓宇以往的办案的点滴,单说业务这方面,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然后便点点头。
“我再也不随意乱喝东西了。”慕容小婉有些歉意地说,“没想到这除了小愿食馆,别处也危险重重啊。”
“小娘子,这次是遇着贵人药医官了,才逃脱一劫。”柳晨说道,“今后我们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慕容小婉点点头。
从那乡野幽静的隐居生活又到了这热闹的长安城,慕容小婉看着这往来的行人,终于有了逐渐真实鲜活之感。
还好这小愿食馆还有花晴和柳晨撑着,勉强营业,不然都一直要歇业大吉了。
“我们按着小娘子的配方作法做,勉勉强强还能让那些浮人、西域人、遮着帷帽的贵妇女郎们满意......”花晴数着指头认认真真地说。
慕容小婉噗呲地笑出声来:“哟,这么说来,现在我们店的固定客官还不少呢!”
这突然小愿食馆门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慕容姑娘,近来可好?”
慕容小婉一看,这一袭白衣药师服,端庄秀雅的模样,不是怀远医馆的半夏姑娘吗?
慕容小婉笑着将半夏迎进小愿食馆,又见着半夏提着那药箱,想是风尘仆仆地出诊回来,便先上了一杯桂花杏仁露。
半夏放下药箱,接过那桂花杏仁露端详了一番。
这杏仁露,莹白如雪,细腻如玉,金黄的桂花散落其上,仿若一副美画。
半夏舀了一勺入口中,甘甜清冽的杏仁味道顿时便蔓延开来。
半夏微笑着说:“慕容姑娘真是一手好手艺,且能辨客人所需。这甜杏仁性平,能滋润养护肺气,口感又甚为清甜,我这一身燥热烦闷这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