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皓宇被这两人闹得脑瓜子疼,嘴角抽筋。
他一听易然说慕容小婉见异思迁,想讨好自己又心生不适。
他叹了口气,希望这不是真的。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压着性子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皓宇见着这易然被慕容小婉踹得已经面色发紫,脸上冷汗直流,便知这慕容小婉下手不轻,那慕容小婉酥晕人的“哥哥你可尽兴”,又不知怎的,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回荡。
“易然要轻薄我!”慕容小婉呼道。
“慕容小婉要轻薄我!”易然顿了顿,又狠狠地说,“见异思迁!”
这很难分辨是谁轻薄谁啊!
梁皓宇又冷静地思忖片刻,心内下了结论。
此刻花晴柳晨也跪下,大声喊冤。
花晴哭道:“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将我和柳晨捆了起来,要不然就凭他们这些体弱之人的身手......”
“嘤嘤嘤......”
梁皓宇和易然心里不由地暗暗擦了把汗。
体弱之人?
这些都是人高马大的精壮汉子!
梁皓宇定一定神,看了看食馆外那几个被花晴柳晨劈晕、瘫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精壮汉子。
他谨慎地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梁皓宇脑海里情不自禁地飘过大唐律。
慕容小婉此刻说道:“梁少尹,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梁皓宇冷声道:“目前来看,你们口说无凭。而且就以这些仆夫和易然的伤势来看……”
“诸斗殴人者,笞四十。若血从耳、目出,及内损吐血者,各加二等。”①
柳晨皱起眉来:“什么?意思是我们还得受杖刑?”
慕容小婉一惊。
她咬咬牙,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易然得意地看着慕容小婉,说道:“你看看,你们这几个蛮横泼赖的女子,无凭无据,就想着报官?梁少尹,我可要反告她们动手打人了!若不是你迟来一步,我的仆夫恐怕都性命不保了!”
慕容小婉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昂起了头。
梁皓宇不禁看了看慕容小婉。
那慕容小婉身上那一条条鲜红的抓痕在雪肤上显得分外刺眼。
梁皓宇不由得又有些犹豫起来。
他不禁心内叹了口气,思绪有些混乱。
梁皓宇思忖片刻,终于道:“证据不足,此案京兆府不立。你们双方自行私下和解罢。”
慕容小婉心里一凉,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梁皓宇恼怒地说道:“梁少尹,这……”
梁皓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怎的,想受那殴伤人的杖刑?”
就凭这目前的证据和情势,给她私下解决都不错了。
按这易然和仆夫们的伤势,到了京兆府,那杖刑能把她们打晕。
易然冷笑一声,得意地看了慕容小婉一眼,接着捂着□□,哼哼唧唧地往外拔腿就走。
梁皓宇此刻便也施施然出了小愿食馆。
慕容小婉见着梁皓宇说不立案,心内本来便不舒服,而之后就这么走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花晴柳晨急忙把小愿食馆门关上,然后帮着慕容小婉整理衣服。
花晴啐了一口:“呸,我看梁少尹此刻就是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柳晨也点点头道:“这些人,官官相护,我们不得不防呀!”
见着慕容小婉身上的红痕,花晴柳晨红了眼,叹了口气:“哪成想那金部主事的公子易然竟是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往常那卑躬屈膝一副讨好我们的模样,如今只会乘人之危!”
"我那一脚,能让易然几个月都去不了平康坊!”慕容小婉冷哼一声。
就易然这段数……
真正让她寒心的是梁皓宇。
没错,他对她有一点点的隐恻之心,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他对她,归根到底,还是有着深深的憎恶。
否则,也不会在此事上,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也有轻薄易然的嫌疑。
“慕容小婉,我不过是念你曾经高门贵女,如今却家破人亡,有些心软怜悯罢了。”
“说实话,可能是我昏了头,才插手这件事。”
“希望你今后真的不要再纠缠我了。”
慕容小婉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梁皓宇当时和自己说的这些话,不由地自嘲地笑了一笑。
这时候花晴突然便说咬牙道:“哎,这梁少尹倒真真是榆木疙瘩。说不立案便不立案,居然还说我们会殴打人会入刑。”
柳晨不禁说道:“饶是他真的认为我们小娘子在轻薄易然了?”
花晴怒道:“放屁!就易然那货色,我家小娘子压根看不上!怎么得也必须是那中大夫的张公子、定远将军的王公子啊!”
柳晨也生气道:“梁少尹真是的。说我们小娘子轻薄易然,简直是侮辱我家小娘子的眼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