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婉心里一咯噔。
慕容远将军生前便是长庆太子党派的,但长庆太子因为体弱,便几乎只在他的长庆宫里不出。
而慕容远将军在漠北之战中获罪后,听闻长庆太子病情愈加严重,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甚至宫内有传出消息,长庆太子命不久矣。而那太子之位很有可能便落入那四皇子李勘的手上......
慕容小婉正想着,这唐晖宗便令人安顿好了贤明太后,便领着一行人到了东宫。
这里光线昏暗,浓郁药味四处弥漫,令人昏沉不适。
这时东宫的公公一见着唐晖宗,便急忙尖着嗓子喊道:“圣上驾到!”
那东宫的诸多婢女便急忙散开,她们面上仿佛笼着一团乌云。
唐晖宗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怎的,长庆他又不好了?”边说着他便急匆匆地走进了那里殿。
这周边的公公和伺卫,见着唐晖宗进去后,带着这么一行人就这么走了进去,有所犹疑。
梁皓宇此刻便沉声道:“他们都是圣人恩准给太子治病的。”
这梁皓宇可是永和公主的亲孙,圣人的亲侄,既然他这么一提,他们哪里有敢不听从的?便也让慕容小婉、阿芝和被押着的老婢阿娆走了进去。
刚一进那里殿,一股比那外殿还要浓上数倍的药味便立马窜入慕容小婉的鼻子。
慕容小婉不由地蹙了蹙眉。
唐晖宗早已坐在太子的床边,紧紧握着太子的手,眼眶泛红:“庆儿,我来看你了。你很快就会康复......”
唐晖宗抹了抹泪,转头喝令道:“贱婢,既然是你下的蛊,你便赶紧解开吧!”
那个名叫阿娆的婢女便被伺卫一把放在了长庆太子的床前。
她点点头,老泪纵横,不禁嗫喏道:“都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
慕容小婉这时候心里不由地一紧,一丝藏在心里已久的疑惑不由地泛了上来。
她情不自禁地看了梁皓宇一眼。梁皓宇仿佛此时也明白她的疑惑似的,也看着她。
这时候,那叫做阿娆的女婢便颤颤巍巍地走近了那长庆太子的身边。
长庆太子身边的婢女此时将床边的烛台燃起。慕容小婉这时候才看清了那长庆太子的脸。
那俊秀苍白的脸庞,再加上一双微微张开的桃花眼,真不由地令人心生怜惜,这长庆太子,真仿佛是个病美人般。
梁皓宇见慕容小婉直勾勾地看着长庆太子,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个女子,见了美貌的男子,就仿佛失了魂魄。
这时候,那阿娆便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个小罐子,接着便从那罐子里又拿出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便要给长庆太子服下。
这刚要送入长庆太子的口中,那阿芝便突然上前,箍住那阿娆的双手。
“你这是要让长庆太子的病情加重?”
那阿娆一急,那手中的罐子便砸落到了地上,冒了些白色泡沫,不多时,那地面上竟如被烧灼过似的,凹陷下了一小块。
那唐晖宗此时龙颜大怒,喝到:“将此阴狠之人给我拖下立斩!”
梁皓宇立刻上前,喝到:“究竟为何?你背后究竟是谁指使?”
那阿娆仿佛早就预料般阴冷笑道:“既然已经被识穿,那么......”接着她又立刻往口里扔了什么东西,不一会儿,便七窍流血,倒地而亡了。
那长庆太子听闻这声响,早就在床上被吓到浑身发抖,不住地喘气咳嗽。
唐晖宗心里一急,便急忙说道:“那么有劳阿芝姑娘......”
阿芝点点头,用手给长庆太子把了把脉,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罐。
“这......”唐晖宗心有余悸,看了看梁皓宇。
梁皓宇便沉声道:“阿芝,能否先将这药罐里的药先让太医署过目......”
阿芝点点头,然后缓声道:“不过要尽快,长庆太子身体里的虫蛊毒,已经很严重了。”
慕容小婉不由地想起那长欢公主,都是被下蛊毒之人,为何她的状况要好得多?
还有阿紫,在阿芝到了长安的第一天,用了几服解药便让其恢复了神志。
时间、用毒的程度都会影响这个蛊毒......
这时候,那殿外便来了一行太医,他们接过阿芝手里的药罐,仔细端详了许久,接着又用针剂试了试,接着一致道:“此药成分及其复杂,但并无毒性。”
唐晖宗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便对阿芝懊悔地说道:“那么有劳阿芝姑娘了。孤实在是错认那个贱婢了......”
“圣人不必苛责自己了。若不是贤明太后极力为此女婢说情,圣人也万万不会给她这么一个机会。”梁皓宇说道。
唐晖宗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阿芝便将那一撮药粉送入长庆太子的口中,然后便说道:“接下来连续服用十二日,长庆太子体内的虫毒应可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