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极乐馆的翠红的教唆!冤枉啊!”徐大郎连连磕头。
慕容小婉听了周边人的议论。
原来徐三娘配合京兆府查了自己的收支账簿和储藏钱库,发现它们早就被遮人耳目地做了不少手脚,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竟少了一半钱财。
而那梁少尹觉得那里屋有跷,发现那窗户锁早被人使了手脚,所以看上去和密室一般。
原来翡翠失窃那日,那徐大郎就一直躲在那里屋里,早用那箱柜钥匙开了那钱柜,把那祖传翡翠藏在身上准备拿去抵押。
恰时慕容小婉和徐三娘争吵,就趁乱从里屋的窗户爬了出去。
慕容小婉便变成了替罪羊。
“这梁少尹真是断案如神啊。”周围人纷纷感慨道。
“我只是一时犯了糊涂见那翠红可怜,听了她的谋计给锁做了手脚。我不过发了善心想要帮她赎身,寻个好人家......”徐大郎哭道。
“呸!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还想欺瞒我到何时?”徐三娘指着徐大郎的鼻子大骂,“梁少尹查到你在那长安南坊里,早就购置好了房产,就等着和翠红双宿双栖。我真真是被你诓得好惨啊!”
“三娘!我的好夫人!”徐大郎猛地往地上扣了好几个响头,然后跪爬着想要去拉着徐三娘的衣裙摆角,“不知那平康坊极乐馆的翠红使了什么花招,给我下了蛊毒般......我,我一时色迷心窍......”
“你今儿还有脸喊我夫人呢!”徐三娘一手推开徐大郎凑过来的身子,怒骂道,“枉我父母当初念你家贫但为人敦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让你入赘。如今倒是要把我们徐家都掏空了!都言我徐三娘精明,确是在此事上真正糊涂!”
“丈人丈母让我入赘,不是就是想要徐氏石磨坊有个传承香火吗?你这月事症不能生育,你看我们这都好些年了......”徐大郎哭丧着脸。
徐三娘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失声说:“你......你信口开河!再说,你未必就没有问题,医官可是说你体虚......”
徐大郎一急,大声喊道:“放屁!我是想着和翠红生了孩子,就给你抱来当作是你的孩子,当做我们徐家的后代......”
眼见徐三娘夫妇扯下遮羞布互相对骂,抖落这层出不穷的新瓜,众人一个个便激灵起来,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逛个西市还能碰到这么实惠精彩的吃瓜事件!
“......徐大郎这花言巧语的,真是渣到天际了......”慕容小婉心里想。
徐三娘面红耳赤,用手指着徐大郎,“徐大郎,今天我们恩断义绝......”
一边说着,徐三娘竟又弯下腰,捂着腹部,面色由赤红转为苍白,脸上冒出黄豆般的汗珠。
“三娘,你这月事症,又要犯好一阵子了。今儿我们就别闹了,我回去照顾你。”徐大郎赔笑道,就要上前去扶三娘。
石磨坊的婢女们急忙从石磨坊里盛出一碗汤,给徐三娘这么喂服了下去。
这汤刚一端出,就近的人就闻到了一股异香,那中药的厚朴和羊肉的甘醇叠加在一块儿,调成了一碗异乎寻常的醇厚之味。
众人从未闻过的这种奇香,有的居然还情不自禁地咽了几口水。
这是四物羊肉汤......
慕容小婉一闻这味儿,倒是心知肚明,微微一笑。
只见徐三娘缓了一阵子,心情平复,接着又指着徐大郎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还想照顾我?我不被你害死就谢天谢地了!若非怀远医馆所配的这四物羊肉汤,我现在就被你气死了!”
徐大郎一听,不由得长大了嘴,惊诧道:“你这拖了十几年的病症能好?这怀远医馆你也都是看过的......”
接着徐大郎眼珠子转了一转,怪声怪气地说:“这怕不是什么野方子,不仅不能治疗你这不能生育的月事症,还落下什么后遗症罢!前阵子依着那陈道士的方子你都差点丢了半条命……”
“这不是什么野方子。”慕容小婉一听这徐大郎开始污蔑自己的食谱,终于按捺不住,推开京兆府差役上前大声呼道,“这是我和怀远医馆想出的治疗月事症状的药汤,有滋补之功效!”
梁皓宇不由得眯起眼儿看着慕容小婉,心里冷哼一声。
滋补之功效……
就她那不学无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还真担心徐三娘会食物中毒。
慕容小婉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来:“这四物羊肉汤,是由白芍、当归、熟地黄、川芎还有羊肉做的,有活血化瘀之功效,不仅能减缓女子月事期的不适之症,就是平日用做滋补也是极好的!”
“况且徐大郎,”慕容小婉顿了顿,又怒骂道,“我在一旁听了好一阵子,你一直把这不能生育之事怪罪到这徐三娘的月事症上,也太没有根据了吧?这不能生育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啊!我看你这浮胖得和皮球似儿的,别就是身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