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最后一道菜上桌了哦!”
餐厅那边传来了陈妈妈兴奋的呼唤,陈颂带他们过去,就见宽敞的餐桌上摆满了精心准备的菜肴,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
时安在餐桌旁站着,刚想等陈妈妈入座,就见孟女士解下腰间的围裙,把陈爸爸从厨房里拉了出来。
也就是到这时,时安才注意到,原来陈颂的爸爸是在家的。
高大的中年男人有着和陈颂相似的五官,只是经历了岁月的打磨,没有了少年人的精致稚嫩,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与沉稳。
只是此刻从略显逼耸的厨房里被陈妈妈拽出来,明明是叱咤商场的大男人,在几个孩子面前,却显得有些局促。
“小安同学,玩得愉快。”
陈爸爸冲时安点头打招呼,瞥了一眼在旁边杵着没什么表情的自家儿子,觉得这家伙真是煞风景。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们了,我和陈颂爸爸今晚定了烛光晚餐,你们自己痛痛快快玩。”
陈妈妈推推还在傻站着的丈夫,示意他赶紧撤退。
“是的是的,时安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吃完饭让陈颂送你回去哈。”
陈爸爸还试图多叮嘱几句,被妻子拽出了家门。
“儿子生日快乐哟!”
撂下这么一句话,陈妈妈啪地关上了门。
留下一脸诧异的时小安,面无表情入座的陈颂,和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庄越和陈心悠。
“你妈妈,好活泼,我的意思是,一点也不像个高中老师。”时安斟酌着用词,不知道怎么形容对陈妈妈的感受。
总之陈颂家给她的氛围,似乎是她小时候经历过的,后来又失去了,有些熟悉,更多的,是羡慕。
毕竟,自己的父母,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地出现在一起过了,即便前几年没有离婚,也大部分时间在争吵。
“是吧,我也觉得婶婶像个幼儿园老师,不是说她知识方面啊,婶婶的教学水平还是很高的,单指她的性子,好像和我们是同龄人,所以我哥才会提出高中要回来陪伴妈妈。”
陈心悠笑着附和时安的观点。
本来已经要低头干饭的时安闻言好奇地抬头:“陪伴妈妈,那为什么孟老师不去省城工作呢?”
“因为婶婶更喜欢小县城的生活啊,悠闲自在,充满了烟火气,况且工作调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到这里,陈心悠话题一转,看着时安故弄玄虚地笑道:“当然,我哥回来,还有一个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时安不明就里,仍旧等着她的下文。
“陈心悠,你今晚话真多。”
妹妹还没开口,就被自家堂哥用眼神冷冷地扫了一眼,示意她闭嘴。
庄越特点鲜明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在餐厅响了起来:“你们能不能聊点我们俩大男人能插进去的话题,或者,让我们先给陈大寿星唱支生日歌。”
此言一出,聊的正欢的两个女孩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这顿饭的主角。
陈心悠连忙强硬地给陈颂戴上了生日帽。
关灯,许愿,陈颂难得配合,在三个人的生日歌里闭上了眼。
晕黄的烛光里,少年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静静地许愿,营造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时安注视着眼前的人,在心里笑道,这样的陈颂,居然有些可爱。
蜡烛吹灭,三人鼓掌。
“哥,祝你十七岁生日快乐。”
陈颂上学比在场的三个人晚了一年,这么一算,倒是在场年龄最大的。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纠结一岁两岁的年龄之差,陈心悠刚打开灯,庄越一个大动作便将要摘下生日帽的陈颂制住。
坐对面的时安很精准地接收到了庄越投过来的眼神,从蛋糕上挖起一块奶油,毫不留情地拍在了寿星的脸上。
黏腻的感觉扑面而来,甚至有部分沾到了刘海上,陈颂本能地皱眉,就见始作俑者笑嘻嘻地跳开,离他足足有三米远:
“诶诶诶,只抹你一个就行了,不要报复我,既浪费粮食又得辛苦叔叔阿姨打扫。”
开灯回来的陈心悠见到自家哥平日里精致的脸此刻被奶油糊得面目全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主人公怕是会不高兴,又强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就在她以为陈颂至少要怼时安两句时,没想到一向爱干净的堂哥只是淡定地去洗了把脸,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给他们分了蛋糕,示意他们开吃。
一句抱怨,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舍得给时安。
庄越:不懂了吧,这要是我糊得奶油,现在肯定被这小子摁地上打,看我刚才多有先见之明。
热热闹闹地享用了一顿美食,三个人除了盛赞陈父陈母的厨艺,就是在天南海北地聊自己刚刚经历的高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