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东默了默。
“那妳等一下，我一会儿过来。”
“恩恩……”
于是郑东东去卫生间卸妆，留个小帆陪着她。
小帆打个哈欠。
“啊……帆哥……”
朱丹琪忍不住还是想问：
“你俩坐着湾流是去干啥了啊？你哥这是？这是？……啊？”
小帆说你不要那个眼神，我哥不是变态！
“没有没有，穿个裙子怎么就变态了呢是吧？”
朱丹琪于是给他另一个眼神：那是不是让变态给那啥了啊？
小贩说没有！你不要那个眼神！就是有个大佬，不对，应该是有个巨佬，过生日，让我哥过去给他唱歌！我哥说拍戏去不了！巨佬说一天也不行吗？我哥说太远了！巨佬说没关系我有湾流包接送！你来就唱个歌！
唱啥？
“happy birthday MR president……”
啥？
“就是那个，就是玛丽莲梦露给总统唱的那个生日歌啊！对方是个上市公司主席啊！president！唱了就回来了！”
“那不……没啥吗？”
“是没啥，没啥事情发生，可我哥是个铁直啊！路上哭了好几回！”
·
一段对话对终了朱丹琪发现自己已然被逼至墙角，哎呀小帆妳这个气势很霸气了。
“所以你清楚了？”
小帆问。
她说恩恩清楚了。
“你看我哥多悲惨啊，不要跟别人说啊姐！”
她心说你哥惨个 6 啊惨，在家抠脚才惨，你哥明里暗里这么多工作是吧，十分被需要啊，重要的艺人啊，惨什么惨。
“好的好的我指定不跟别人说……”
她花誓。
一边花誓一边也禁不住浮想联翩。想象力这个事情你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她就想起那种黑白片的大环境下，郑东东脱了皮草，穿个玛丽莲梦露的白裙极尽撩持地唱那个生日歌，古早的收音机音效，对面坐着 JFK 肯尼迪：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MR president……
Happy birthday to you……
……
小帆岔一句好吧，妳言必行行必果哦我回去睡觉了我们助理也是很辛苦的这点你最了解是吧……
正说话间郑东东也卸完妆了，金色长发卸掉了露出黑色短发，头发洗过了，脸上也干净了，外面穿个毛巾浴衣敞着，里面穿了白色 T 恤衫米色松垮垮大裤衩。
散发着一股暖呼呼干爽爽香喷喷的澡堂子气味。
他出来站卫生间旁边，头靠着金属带木纹的门框，问哎，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
哎？
朱丹琪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我突然开始在默默背诗呢？还是背这首杨贵妃洗澡歌？
小帆回说上年纪了熬不起了，不像哥你早上八九点钟太阳，特殊材料做的，全身流淌着鸡血我那都是人血，扛不住啊，先走了先走了告辞。
说话间去开门。
朱丹琪说哎呀那我也走了哈我也是人血……
正想着在小帆的掩护下夺门而出，背后说等等，朱七七你等等。
阿咧什么叫朱七七，那白飞飞又是谁？
“你不要给我看工作成绩吗？我明天去外地工作哦，一去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朱丹琪想你这说好听是工作，不好听是叫轧戏吧！轧戏! 轧动画片也叫轧戏……
于是结伴出门的两个人队伍就散了，小帆继续出门，说你们慢聊哦，朱丹琪退回到房间里。
她赶紧拿出来个手机，
“哥你看啊，十二万三千四百五十六人！我猛不猛？有没有把哥你的产业发扬光大？”
“哎……真的啊？怎么涨这么多？”
郑东东也凑过来。
两个人同看一个 5 寸小屏幕。
不凑过来还好，一凑过来朱丹琪有点眩晕，那个暖呼呼干爽爽香喷喷的澡堂子气味整个移动过来了。
就是那种特别舒湖的一个气味。
朱丹琪稍微把身体朝后面捎了捎。
“那个我做了个山上的城堡，最近在做连续剧，一个三人组去城堡打怪的剧情……哥你用的啥洗发水？”
“就是普通的 K 家啊。我觉得气味有点浓，娘了吧唧的。……哈哈你这个剧情是不是有点二……为什么城堡里的恶龙要喷粑粑？不是应该喷火吗？喷水吗？喷闪电吗？”
“……因为喷火要红色的颗粒啊，没有了，喷水要蓝色的颗粒啊，都没有了，只有这种史黄色颗粒还有很多，就做了喷粑粑这个设定……这样杀伤力就更大了……”
她很老实地解释。捉襟见肘啊，剧组太穷啊。
“杀伤力确实大……还有你这个粑粑也喷得太多了吧……三个勇士都让你给埋起来了 7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