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言挤出笑来,说道:“你放心吧,我既然说要带他去外地生活,已经让他等那么久了,又怎么会说话不算话。”
开庭后,她朝徐思默的方向看了一眼,徐思默给了她一个加油的拳头。隔着徐思默一个座位的张沉,朝她做了个鬼脸,也只有他这种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
刘天福这次请了律师,律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干练、专业,应该是行业精英了,所以周梅才说她输定了。
在简单陈述过后,到原告律师提问被告阶段。
周梅在庭外说的那番话,还是让叶知言紧张起来,她不得不掐着自己的手指,用疼痛来使自己镇定。
律师:“请问被告,你在读书的时候,与他人发生过口角吗?”
叶知言:“没有。”
律师:“请问被告,在姜屹先生完全可以胜任保安这个职位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代替姜屹先生去上班?”
叶知言:“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审判长:“被告人请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叶知言:“我不想让他做保安的工作。”
律师:“请问被告,你是不是也拒绝了托养中心交给姜屹先生拧笔帽的工作?并且跟托养中心说不希望姜屹先生参加职业培训?”
叶知言:“是的。”
律师:“三年前的六月份到第二年的七月份,你是否在六医院看过精神科?”
叶知言:“这是我的隐私。”
审判长:“请被告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叶知言咽了咽口水:“是的。”
律师:“你是不是会经常头痛?这一年来频繁去六医院?”
叶知言:“是。”
律师:“请问被告,两个月前,你是不是用水杯砸过滨特公司的张沉经理?一个月前,你是不是打过我的当事人周梅?”
叶知言:“是的。”
律师:“事故发生后的半年内,也就是你在六医院看病的那段时间,你是否有打骂过姜屹先生?”
叶知言头开始隐隐作痛,她紧握拳头,回道:“有。”
律师:“你在事故发生后,是不是跳楼自杀过?”
坐在观众席的张沉早已忍受不了律师带有误导性的问话,骂道:“你他妈死了四个亲人爱人傻了还能高兴啊?要放炮庆祝啊?上头条新闻让全世界知道你爸妈死了啊?”
审判长:“安静。”
叶知言深吸一口气:“是的。”
律师是专业的,心理素质过硬,并不受张沉的影响,他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开关,里面传来一段音频,是女人嘶吼尖叫的刺耳声,还有丧考妣语无伦次的哭声。
“你以为你救了我很伟大吗?你以为你救了我我会感谢你吗?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么坚强,你这个傻样子给谁看?我现在多痛苦就有多恨你,你给我去死…”
“对!我有精神病。”
叶知言捂住自己的头,突然吼道。
她尖锐刺耳的吼声盖住了录音笔里的声音,同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屏住呼吸看她。
“我是精神病,我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打人骂人…”
三年前,酒店窗外如深海的蔚蓝天空在朝晖映照下,虽然呈一片暗红,却透露着柔柔的情意。
海风把一股淡淡的咸腥味吹进房里,空气潮湿,却让她神清气爽。
因为她跟姜屹登记了,两个人自然是睡同一间房。
镜海是一个很著名的景点,海中间有座高山,里面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来这里旅游的旅客必定过来打卡的景点之一。
姜屹怕她累着,不让她拿任何东西,而他自己背了个大大的黑色背包,把她要带的随身物品都放进了他的包里。
他牵她手出门的时候,肖舒跟姜致远正好也从房里出来,肖舒揶揄道:“言言,往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宝贝了。”
赵椿跟叶卫安也从房里出来,赵椿笑说:“我这个外婆现在就等更小的宝贝出生了。”
姜致远说道:“明天回去后啊,让他们小夫妻去看看婚房。”
六个人往楼下走,姜屹按了电梯键。
赵椿说道:“婚房还是选离我们近点,有了孩子后,我们几个也方便过去帮他们照顾孩子。”
叶知言又尴尬心里又甜滋滋,姜屹的食指一直撩拨她掌心,她忍不住掐他的拇指,让他别撩了,她的手心现在很痒。
他朝她微微弯了弯眼,在她耳边低声:“我很期待我们的婚后生活。”
叶知言脸更红了,心跳也加速,她假装听不见,没回答他。
在酒店吃完早餐后,因为景点离酒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包了一辆车前往景点,车上还跟了一位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