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家那锈迹斑斑的镂空铁门就剩四周铁框了,院里的杂草丛生,堂屋的大门也是敞开着,家里的床啊桌子啊柜子啊都没了,空荡荡的,真正的家徒四壁。
李韵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傻眼了,问道:“我家的那些东西呢?”
张超哪能知道啊,这不明摆着是被人搬了呗,还能去哪?
算了,人家搬她的,她也搬人家的就是了,暂时不管这些了,先把车上东西全卸下来吧。
张超把重的稻谷那些背起来往家送,李韵搬些轻巧的,两人来来回回地跑,张凤澜坐不住也想上去搭把手。
李韵拦着她说:“妈你在这好好看着就行啦,不然咱们一转身,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就能跑个人出来把东西全偷了,你待着吧。”
来回跑了得至少十个来回,才把东西都搬回家。
大黄摇着尾巴在巷子里乱窜,李韵骂它:“你再瞎跑小心人家关门打狗,吃你狗肉!”
张凤澜牵着张建设走在后面,她进来好多年都没回过的家,印象里那些家具家什啥都没有了。
她把绳子拴在铁门上,跑隔壁的那些空房子找找看。
东西全堆在堂屋的地上,李韵坐在门槛石上休息了会,提议去看看二强家,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了。
村里静悄悄的,偶尔隐约能听见有点人声,张超说:“我刚才数了数冒烟的烟囱,大概七八家的样子,不过你家胡同就你一家。”
二强家果然还在那里,见到还活着的李韵和张超,二强激动的不行,忙着给他们倒茶、拿小板凳坐。
几人都是老交情了,唏嘘地说了点离开后的事,问到二强妈时,二强叹口气说:“那年你们走后没半个月,村里又来了野狗群,还从洞里钻进家里来找吃的,我妈到底年纪大了一不留神被狗咬了,许是那疯狗牙里面有毒,我妈伤口发炎老不好,后来发烧病死了。”
说到这里二强停顿了一下,稳了下情绪,又说道:“对了,之前为难你的那家人还记得吗?他家有个人不知道怎么被丧尸咬了跑回家,还谁都不告诉,半夜把一家子都给啃了。唉。”
张超问在镇上看见那些路障是咋回事。
二强说:“那是为清理丧尸设置的,市里派来军队在各村口堆起路障,一片隔开一片地把丧尸围起来清理。现在可以说没丧尸了,坏日子终于过去了,真是一场噩梦啊!现在到处百废待兴,咱们就等着政府派发种子和救济粮吧,不过你们最好明天先去镇上登记,听说到时候按人头算。”
李韵把村里情况摸了个大概,也就明白自家家具都去哪里了,不外乎是先回来的人占有优先权,只要是空屋子就能去搬。
李韵也不含糊,带着张超搜索了几家,搬回去两张木板床,还有桌子板凳那些,反正生活上能用得上的,都搬。
大铁门关上就是个空框子,人照样来去自如,李韵直接用榔头把边上的连接处给敲砸了,拆的张超家的大门安上。
原本张超说不如去他家住,李韵说这里有水井用水方便,家具好办啊,捡人家好的搬回来就是了。
张凤澜不肯跟女儿‘女婿’一起住,说住不开,反正村里空房这么多也不可能都回来。
她去住张超原来的家也不合适,看到大姑子家的那两垄菜地时候,她动了心思,要带着张建设去那里去。
张凤澜的意思:张建设虽然是丧尸了,可也不总拴着他,大姑子家的院子大,关了铁门就能放开让他自由活动,家里就两间卧室一个堂屋,你和张超住的刚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李韵听着不说话,她没有想挽留的意思,事实就是住不下啊,张超跟妈的关系也别扭,而且张超爸爸那股腐味真是熏人。
她是打定主意了,只要张超不说救他爸爸,她是不会主动献血的,低血糖的滋味可不好受,她的小身板还要好好补补呢,没看她一天五颗枣子在认真补血嘛。
于是李韵和妈妈约好:分开住,一天两顿饭过来吃。
第二天休息好的李韵和张超拿起锄头铁锹把自己家还有张凤澜现在住的房子一起给除草、收拾了。
张凤澜拿着锄头把院子里的菜地翻了一遍,浇透了水。
叮嘱女儿说:去镇上登记时候,记得要点菠菜啊萝卜呀的种子,这季节种下很快就能有菜吃。
第三天的时候李韵才和张超到镇上去,没有车子还真不方便,李韵想趁着人回来不多时候多寻摸点东西回来,就现在这发展趋势,吃的应该在明年夏天收麦子、早稻时就能解决了,可工业这方面不管是轻型还是重型的怕是要等。
镇上的登记处挺好找的,就在原来的新华书店里,门口竖着一个大大的白底红字的牌子:【回乡人员登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