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想到下午秦卿指着她头发说事那模样,摇了摇头,“不染。”
“可是……”
“打住!其他可以妥协,头发不可以。”
蒙小茹咽下了想说的话。
看着她那一头青紫色的靓丽,有些好奇,似乎从她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她的头发颜色就没变过。
“意意,你为什么要一直都染这个颜色呀?”
“想染就染了呗。”江意喝了一口汤,酸辣的感觉刺激味觉,让她一时麻痹了脑海中冉冉升起的回忆。
蒙小茹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江意不想说。
好的,既然她不想说,以后她便也不会再问。
两人吃完,江意就先把蒙小茹送回家了。
然后自己再沿着小街走回家,她们一直都是这样,晚上她先送蒙小茹回家,早上,蒙小茹再到她家来找她,然后一起去上班。
秋日的夜风刮在脸上有些凉凉的,树叶萧索的落下,在半空中打着旋。
街道来往的人很多,江意就那样慢悠悠的穿梭在人群里,没有丝毫存在感。
路过街头一家陈旧的理发店时,她不禁多停留了一眼。
脑中原本那被自己抑制的回忆,突然间不受控制的又涌了上来。
“师傅,染个头发。”
贴着各种明星海报的狭小理发店内,中年大叔看着她,问:“想染什么样的?”
大叔给她拿了个调色板,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还可以在网上选颜色。
江意看着那一板颜色,问了句:“什么颜色叛逆?”
大叔明显哑口了。
江意却懒得去在意当时那人的眼光,只是看了看旁边一个社会哥的非主流发型,道:“就他那个颜色吧。”
然后不听大叔劝阻的,固执的成了她当时心目中的“社会姐”。
哪怕活着,她也不想再循规蹈矩的活着。
江意的回忆收得很快,润润的眸子下一秒又看向远方,马路上车辆开得飞驰,红色尾灯在黑暗中晃得狹促。
身旁,有母亲拎着小孩的书包,一边走一边询问他的成绩,也有已经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一家人。
这一片光景中,似乎只有她,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种难以言状的空洞席卷她的全身。
江意到家楼下时,发现电梯门口堆满了家具,应该是有人搬家。
她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算得上是这附近最好的小区了。
但再好的小区也阻挡不了江意此时要爬楼梯的霉衰。
两边的电梯都被占了,江意也想不通谁没事大晚上的搬家,而且还是搬这么多。
来来回回四五趟,都没有江意能站的地儿。
最后索性爬楼梯去了。
可是当她爬到10楼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腿真tm的疼。
一直到十六楼,江意才气喘吁吁的打开家门,拖着疲倦的身子滚到沙发上。
直到休息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去洗漱,然后准备睡觉。
楼下叮叮咚咚的,应该是刚刚搬家那户人。
江意被吵得耳疼,索性把淋浴开到最大,空洞的烦躁感在洗澡时被无限放大。
她顺手放了首歌。
感觉心里的烦闷感少了不少。
只是一首歌还没完,冷不防的就戛然而止了,紧接着入耳的又是叮啊咚。
江意拿过手机,这才看见置顶又多了一大堆消息。
其中还包括一份100+页PPT的注意事项。
江意忍不住骂了一句,直接划过手机没看。
将手机重新放回架子上,正准备回去继续淋浴时,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屁股着地。
江意痛得想哭的心都有了,她不就是骂了那人一句,有必要这么快就现世报吗?
而此时,正在落地窗前看书的某人,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看着没关的窗子,按了一下智能键,窗帘自动合拢,掩去了外间的溶溶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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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
江意第二天连起床洗漱都是蒙小茹扶着去的。
好在蒙小茹有她家钥匙,今天一早收到她让帮忙带云南白药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了。
先是给江意上了药,然后再等她洗漱完出来帮她化妆。
只是见江意还一瘸一拐的,担忧道:“要不我今天帮你请个假?”
江意摇了摇头,昨天大魔王才宣布今天要正式来公司上班,她就撂挑子,那不是直接打他脸吗?
虽然这工作做不做都没关系,但看蒙小妞那可怜巴巴想要跟她共存亡的模样,她都舍不得让她丢下这么好的工作。
以前还是繁花的时候也就算了,可现在被MC收购了,MC诶,就算她一个再不了解这个圈子的人,也在平日里同事们的口语相传中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牛逼的存在。
如果蒙小茹能在这个公司有更好的发展,她当然不想拖她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