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皱着眉头,相继嗷嗷叫。
赵贾梁打开PPT,“适可而止啊,你们总得找出自己的问题,才能对症下药,是不是?再送你们句话,跟着老赵混,必须具备一颗钢铁心,切记颓废。祖国的花朵们,知道了没?”
学生们有气无力:“知道了。”
“知道就坐直,别整得跟个病残老人似的。我们先来讲一道大题,第17题是道基础题……”
书蜻的数学还行,平时上课认真,知识点掌握不错。一节课评讲下来,她错的地方不多,尽管还没看到成绩单,她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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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放学,书蜻跟往常一样,站在校门口绿化丛旁边等书尧。
许久,也不见书尧的人影,书蜻习惯性发信息催他。
没几秒,手机“叮”的一声,书蜻点开屏幕查看,瞳孔差点地震——
书尧:【这周我留宿】
留宿也不提前说,还让她干等那么久。
书蜻忍无可忍,开启了信息轰炸模式——
【你留宿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在这等你那么久】
【我要是没发给你,你是不是连说都不用跟我说一声】
……
发完一连串信息,书蜻果断将书尧拉入黑名单,随即把手机放进裤兜里。
准备搭公交车回家的时候,书蜻犹豫不决,步伐半天没动。
其实她反应如此激烈,并非完全因为书尧没有提前告诉她要留宿,更多的是她害怕一个人搭车回家——
开学第二个星期,书尧留宿,书蜻自己搭公车回去。
晕车的缘故,她上了车就赶紧闭眼睡觉,结果坐过站。
醒过来的时候,车上只剩她和司机两个人。
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加上天色已晚,脑子难免会浮想联翩,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幸亏司机人不错,告诉她如何搭回家。
纵然最后成功到家,这件事依旧给书蜻留下了阴影,她独自搭车会没有安全感,也会恐惧。
思忖了半响,书蜻最终鼓起勇气,迈开腿朝学校对面的站台走去。
书蜻走路习惯微低头,加上她此刻心事重重,压根没有注意到前面停了个人,直接撞上去。
书蜻“嘶”了声,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双眸投向对方的刹那懵住。
她撞到的人是连珩叙?!
书蜻别开目光,声音不大地道:“……学长,对不起。”
“没事——”连珩叙话还未说完,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手机贴在耳边:“喂。”
那头传来的嗓音很大,隐约还有点激动:“怎么样,找着我妹人了没?”
连珩叙看了一眼书蜻,“嗯”了声。
由于跟连珩叙的身高差有点大,书蜻听不清楚电话内容,却还是可以辨认出书尧的声音。
她想起刚刚把书尧拉入黑名单,还有连珩叙的眼神,心里感觉格外心虚。
“那行,帮我把人安全送到家。顺便帮我问问她,以后要拉黑我,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讲完。”
连珩叙勾了勾唇角,“挂了。”
挂完电话,连珩叙就对书蜻说:“你哥让我送你回家。”
闻言,书蜻有些意外,但较多的是欢喜。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书蜻和连珩叙并肩过了十字路口。
在站台处等公车时,书蜻有点不自在,她拽着书包带小幅度地来回摆动,以缓解内心的紧张。
须臾,公交车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投完钱,找了位置坐下。
他们坐在一起,书蜻坐在里面,连珩叙坐在外面。
这是书蜻第一次离连珩叙那么近,她不敢往他这边看,目光索性盯着窗外,呼吸声也随之变小。
公车行驶,书蜻眯眼睡觉。
不知何时,书蜻醒了过来,视线无意间瞥向连珩叙。
他正闭着眼,戴着的耳机线掉落了一条。
有个强烈念头闪过。
书蜻用气音喊了几句“学长”,连珩叙没有反应,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掉落的耳机线塞到自己的耳朵,似有若无的雨声传来。
书蜻原本想要知道连珩叙听的是哪首歌,未曾想过他听的是关于雨的轻音乐。
来不及多猜测连珩叙的音乐喜好,公交车突然猛地一刹车,书蜻身子不受控地往前边的椅子一撞,扯掉了他所戴的耳机线。
许是幅度太大,连珩叙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当他要睁眼的时候,书蜻下意识将耳机甩出去。
线头恰巧落在连珩叙的手背上。
连珩叙睁开眼睛,怕他察觉异样,书蜻心虚地提醒:“……你、你耳机掉了。”
连珩叙看了眼手背,将掉落的耳机线弄好,似是想起什么事,他开口问:“你头晕吗?”
书蜻小声应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