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各位长辈算是长脸了,铁柱娘更是借机拓展了自己的人脉,铁柱会不会更上一层楼,她不下定论,反正她自己的事业正春风得意,迈上了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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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年多。
沈茂沈芝升三年级前夕,小加工坊规模没有很大,但下游拥有稳定的进货商,并且有口皆碑,有些顾客知道小吃摊的半成品是从加工坊进的货后,还特意找过来,虽然没有特意宣传过,但还是因此有了不少外地客户。
因为品控严苛,口味一直在创新,外地客户宁愿多费点功夫多花时间金钱,也要用加工坊的产品,这一点让所有员工都为之骄傲。
随着加工坊发展,沈辞亭已经无法担任调试味道的职责,他的技能不管历经多少世界,都没有点亮厨艺,幸好有麻子叔和后来被发掘出潜能的陈勇二哥,两人可以说是没让加工坊落后的大功臣。
沈辞亭也感慨,他的交际圈中,除了白萍,遇上的都是知恩图报忠厚老实的人,省了他许多心力。
好像是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却把所有的窗都给他打开了。
这么一想,白萍带来的烦恼也不算什么了。
况且,沈辞亭一年前就搬出来了,买了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比筒子楼最大的优点就是保证了充足的隐私。陈勇他们开始还不理解,毕竟大伙儿都奔着楼房去,沈辞亭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过在沈辞亭收留他们住了几回后,就都真香了。
受沈辞亭影响,手里有钱了就囤院子,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没有雄心大志、不求大富大贵的话,基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是不成问题了。
沈辞亭很享受目前的单身独居生活,除了铁柱娘总上门给他介绍对象,要说他身上唯一诟病的点就是对守寡的嫂子和侄儿不近人情,但这点对于择偶的姑娘来说,从另个角度上,反而是加分项。
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家庭被拖累。
要说沈辞亭被非议的这点,他自己是问心无愧的。他去学校给沈茂沈芝补交了三回学费,听蔡阿婆说两兄妹在家里断粮了,也托人送过几回粮食,温饱以上的需求不该由他来承担,他也不会伸手。
他的经济和白萍她们完全分开,加上沈茂沈芝渐渐长大花费也随之增加,白萍‘乐善好施’的行为又不收敛,接济了别人,导致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沈辞亭并不觉得他的行为无情。
但在外人看来,他自己生活过好了,日子起来了,有余力却没有拉亲人一把,就说不过去了。
在又一次送走委婉建议他花钱买名声会娶到条件更好老婆的媒婆后,沈辞亭习惯性心累,他表明自己现阶段专注事业的表态,并没有被当真,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不管事业多成功,最后都要回归到娶妻成家上。
这是时代的隔阂,他再神通广大也解决不了。
同样躲媒婆的铁柱从屋子内出来,笑道:“辞亭,要不你就从了?我听着这回介绍的姑娘哪哪都不错。”
沈辞亭斜眼看他,“你娘给你寻摸的对象,天上有地下无的,你怎么不从了?”
铁柱一言难尽,“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甭管这媒婆是不是他亲娘。
两人还在继续聊着,陈勇突然气喘吁吁跑进来,“辞亭,你大嫂在工厂突然晕倒送去医院了。”
他大哥在鞋厂里烧锅炉,顶的是老刘头的工作,说来也是巧了,这个工作还是陈勇结下的善缘,老刘头在锅炉房不小心摔倒,陈勇去买煤炭时刚好撞上了,赶紧把老刘头送去了医院。
老刘头年纪大了,烧锅炉的工作体力重,家里人也不放心,这工作自然就没办法继续干下去了,老刘头想着让陈勇接班,但陈勇又做着小生意,后来一合计,这工作就落在了陈大哥的身上。
知道白萍晕倒在工位上,陈大哥着急忙慌跑过来告诉陈勇,让沈辞亭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回事?”铁柱问道。
陈勇表情难以形容,迟疑道:“听我大哥说,好像是劳累过度。”
沈辞亭和铁柱瞬间一脸问号,“说句很损的话,鞋厂的效益好像没能力让工人累过头吧!”
陈勇诚挚建议,“你两管住嘴,别在外头被人套麻袋了。”
全句没个脏字,但听着怎么就特别让人手痒呢!
见沈辞亭没有动弹的打算,陈勇劝道:“哪怕做个样子,你也去医院露个面意思一下。”不然又惹一身腥。
沈辞亭自己不在意,他们这些朋友没办法淡然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