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春花被他们一言一语堵得哑口无言。
陶向远给她使了个眼色,拍拍啤酒肚,笑着走上前。
“叔,我老婆瞎说八道,你别介意。咱现在不说江珊的事,我大哥都坐牢了,江珊究竟跑哪儿去了,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们现在就说这个房子,它是我们陶家人的东西,不姓江,不属于你们,你们自然没理由住在这里,你说是吧?”
陶向远笑着,但说的话却很犀利。
江家同抬眼,浑浊幽深的目光盯着他看。
心知陶向远可不好忽悠。
他笑着颔首,“这是对的,但一如我刚才所说,我们没想霸占这套房子,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江珊还没回来。江珊就只有我们这对父母,她失踪了,我们理所应当留在这里等消息。”
李玉凤琢磨出了江家同话里的意思,跟着一起抹泪。
“是啊,要是江珊回来发现我们不在这里,她得多伤心呀。你们发发善心,就让我们留在这里等她回来吧!”
杨春花冲着她狠狠啐了一口,“我呸!谁知道江珊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她一直不回来,你们岂不是要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打的一手好算盘!江珊是个小贱人,年纪小小勾搭姐夫,你们就是老贱人,臭不要脸霸占别人的房子!”
李玉凤本是一点就炸的性子,哪里容得她这样对着脸骂。
当下便尖叫一声,扑了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
江家同率先上去拉了几下,不过是拉偏架,让杨春花挨了好几下打。
杨春花破口大骂:“陶向远你是死人啊,你老婆被人打,你就干看着!”
陶向远这才反应过来,加入了战争。
最后李玉凤被杨春花一把推倒,杨春花顺势爬到她身上,把她压在身下打。
李玉凤痛苦哀嚎着:“我的腰!要死了,要死了,我的腰要断了!”
江家同也不知从哪里生的力气,一把掀开杨春花,试图扶李玉凤起身。
李玉凤腰疼得她撕心裂肺地喊,“不能动!不能动啊!我这是要死了,快送我去医院!”
杨春花和陶向远对视一眼,怕李玉凤真有个好歹,最后还得讹上他们,忙不迭溜了。
……
江行恺和孟晚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李玉凤还在医院躺着,江家同没钱缴费,找上了他们。
两人来到医院住院部,才到病房门口,没来得及进去,便先听到了李玉凤的声音。
从杨春花到陶向远,从江行恺到孟晚,就连江霞江珊都没能逃过那张嘴,全被她骂了一遍。
江家同听得脸都黑了,恶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把李玉凤的嘴给缝上。
她这张嘴,就没有说过一句好话。
江行恺嘲讽一笑,“她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还能骂人,看来没什么大碍,就不用我们进去看了。”
说罢,也不等江家同说话,江行恺瞧着孟晚的手,转身离开。
从医院出来,他脸色也没缓和过来。
孟晚握着他的手,“她就是那种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
江行恺苦笑,声线涩然:“其实回想起来,她也不是从来没对我好过。只是那种好,带着目的性。我得有能耐,得顺从,把赚的钱都交给她,无条件为这个家付出一切,那样她才会给几分好脸色。”
江行恺在这个扭曲的家里长大,不可能不奢望父母的爱。
从奢望,到自欺欺人,再到心冷。
“就这样吧。”
往后养老费照给,能不来往便不来往。
他看着身侧的孟晚,面部线条缓和下来。
往后余生,他也有自己的家人。
第172章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十二月下旬,申城温度骤降。
家里月嫂没抵抗住寒流侵袭,当晚便发了烧。
阿姨请假之后,两个孩子也没能避免,感染了风寒。
孟晚特地请了两天假照顾孩子,结果他们好了,自己又感染上了。
一场流感,将一家人轮了个遍。
等孟晚缓过来,回到学校上课,才发现詹群也请假了。
她比孟晚还要严重一些,从小体弱,高烧不退,当晚就进了医院。
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孟晚已经知道,自然不能不管。
等上完课,她便去医院探望。
巧的是,在病房这边见到了许文亭和温玉楠。
温玉楠对孟晚没什么好的观感,全当做没看见,连招呼也没打。
许文亭倒是和她点了下头,“听说江太太也是复旦大学的学生,和詹小姐是同学吗?”
孟晚微微点头,“我们同一个专业。”
许文亭恍然,“那倒是真巧。”
孟晚没再理他,转头坐在了詹群身边,见她还在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