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幅画拿给柔妃娘娘看看,兴许她知道两人想遮掩的秘密呢。”
照片拍的很清晰,傅延恒和萧泽舜手上的玉扳指,明亮扎眼。
他们戴着的人皮手套,也一目了然。
平时,韩棕杨不怎么上朝,他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倒是他的女儿韩慕柔曾经说过,说她曾见到萧泽舜双手发乌,她还以为他中毒了。
“那太子殿下和两个小皇孙不也跟三皇子一样?”
韩棕杨反问的语气却是无限悲凉。
想当年他们为了抵御北雄人付出那么多。
到头来,不仅对北雄人弓背屈膝,还把女儿送给他糟蹋,给他们养小蛮崽子。
叶霓棠浅笑,“老将军,你细细看,那上面有太子的名字吗?”
韩棕杨又是一诧,他快速的翻着册子,连连翻看好几遍都没有萧弑的名字。
“这怎么回事?太子殿下不是萧泽舜的?”
“对,他是燕华瑾和墨连铖的。”叶霓棠没有瞒他。
她想赌一把,赌韩棕杨对北雄的厌恶程度。
他要敢爆出萧弑身世,那她就爆出萧泽舜是北雄人。
到时候真要起战乱,无非就是多浪费她几箱子炸药。
现在一步步算计着来,也不过是不想起战事让百姓受罪罢了。
韩棕杨炯炯的大眼睛,和叶霓棠对视着,他也看出叶霓棠在和他赌。
许久之后,终是重重的叹一口气,“我韩家世代忠烈,为抵御北雄也死伤无数,我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女儿嫁给了北雄人,更不能让人知道我的外孙是北雄人之子,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老将军不用急着回复我,你先和三皇子商量商量,你们意见统一后,就帮我做一件事就成。”
“不用商量的,你不说出萧泽舜身世,我们永远臣服于你,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韩棕杨目光凌冽,意思很明显。
他不想让萧弑做大峪皇帝。
叶霓棠无奈的笑道:“皇位必然是我娘接手,也只有她有那资格,至于你们,帮我组织一场大练兵。”
“大练兵?”
“对,此次南靖东昭北雄和伽罗公主同来大峪,怎么着也要好好款待一番,歌舞什么的也没啥意思,我打算请他们欣赏欣赏我叶霓棠练出来的兵。”
这话一听,就是想用武力震慑四方的意思。
韩棕杨勉强的笑笑,郡主到底是年轻了。
就算北雄和伽罗现在跟大峪比差一点。
可东昭和大峪旗鼓相当。
南靖要想打大峪,那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在他们面前展示大练兵,不是丢人现眼嘛。
然而,韩棕杨也想看看叶霓棠的实力,值不值得他低头。
从韩棕杨这里离开,叶霓棠把俩机器人孩子留在韩家,去了天牢。
被关了两个多月的傅靳旸,枯瘦如柴。
没了往昔的沉稳俊朗。
见到叶霓棠,他一下子就冲了过来,“你不是最喜欢阿凝吗?你为何要把她嫁去北雄?”
前晚上萧弑来告诉他,北雄太子来求亲,沈拾凝为了救他,自请嫁去北雄。
他知道沈拾凝喜欢他,可他不知道她竟为了他做到这般地步。
叶霓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同意?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我是来讨恩的,”叶霓棠拿出傅靳旸写的那张报恩的纸,“如今朝堂掌握在萧弑手里,只要灭了你们傅家,大峪就安稳了。”
“你想让我指认傅家人是奸细?哈哈,你也太小瞧我的骨气了,叶霓棠,你死了这个心吧,就算傅家倒了又如何?”
傅靳旸一脸阴笑的没有继续说。
大峪的皇帝,不管是萧弑还是其他皇子,依旧是他傅家人。
就连叶霓棠的那俩崽子,也是他傅家的种。
就算她斗赢了傅家,也是个笑话。
对上他轻蔑的眼神,叶霓棠满眼讥诮,“哼,你想说萧泽舜和他的儿子们,依旧是你傅家血脉对吧?”
她也只说了半截话,脑子好使的傅靳旸,立马品出不对味。
随即骇然的瞪着她,“你,你知道什么?”
叶霓棠睨着他嗤笑,拿出一支录音笔打开,“你自己选吧,是要傅家再苟活两天,还是要沈拾凝不嫁北雄?”
录音笔里是沈拾凝和她跟萧元瑛道别时说的话。
当听到她说他们不同意,她就自己嫁去北雄时,傅靳旸慌了。
“叶霓棠,北雄皇室只认阿凝是长公主的女儿,她嫁去北雄,他们会折磨死她的,你怎么能这样害她?”
“害她的是你,”叶霓棠任由录音笔不停的循坏着沈拾凝的话,“当然,能救她的也是你。”
“不,你别逼我,陶卓煜不会同意的,他一定会拦着阿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