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没有和他们说过?
他拱起手,“陆某实在不明道姑何意?能否去后堂解惑一二?”
“不可多说,不可多说也。”
叶霓棠挺直脊背,闭眸不再多言。
过了小半个时辰,捕快把薛山及他的爹娘妻儿全带来了。
他们身着华丽衣衫厚袄,和金氏母子的破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来到公堂,他们看向金氏母子俩,极为不屑的撇撇嘴。
薛山走上前,对着陆知磊弓腰行礼,“拜见陆大人,不知大人传唤草民所为何事?”
陆知磊见他上公堂无一点惧色,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放肆,见到本官不跪,来人,拉下去打十板,再带来问话!”
“是!”捕快上前,拉着薛山就往门口走。
“大人饶命啊,求求大人别打啊。”
薛家众人这才慌乱起来,赶忙跪地求饶。
被捕快架住的薛山,极力扭头看向陆知磊,“大人,陆大人,我乃季尚书府上的常客,我经常给你姑母季夫人送海鱼啊!”
“嘶!难怪哦,原来和季府有关系啊。”
“哎呦,有季夫人在,金婆子这官司输定喽。”
众人的窃窃私语,听进薛山耳朵里,他惊恐的脸上瞬间安稳,唇角高高扬起,想告他没门。
“大胆刁民,胆敢攀咬尚书夫人,给我打三十大板!”
陆知磊面色冷寒,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京城商户说跟陆银雪有关系的事了。
不过,他知道收人贿赂的陆银雪已死,现在的陆银雪是叶姑娘的朋友白娇娘。
他能坐上这个位子,也是白娇娘向陆家和季允谦提的。
这事暂时只能压着,等把陆家作恶的证据收齐了,让主子去处理。
有了他的话,捕快们打的很使劲,薛山疼的哇哇大叫,他的爹娘和妻儿,齐齐跪地磕头求饶。
金氏和儿子跪在一旁,泪眼汪汪,看向陆知磊感激不尽。
三十板子很快打完了,薛山皮肉开花,只剩半条命。
进入审案程序,陆知磊让主簿把金氏的话陈述给薛山一干人听,最后薛山一家齐齐看向叶霓棠。
“大人,这个道姑是江湖骗子,是金氏花钱雇来的,你不能信她,请大人做主啊,哪有头发能验出血缘的。”
叶霓棠本就等着他们质疑她,她望向陆知磊,“大人,为了证明我神相门用头发测亲缘并非虚假,请你找来十个位高权重之人,我当场测验给他们看,若我算错一个,我给薛山一家跪地道歉,这颗宝石作为赔罪礼。”
话落音,她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一个苹果大的紫色水晶石,熠熠发光的石头,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眼球。
堂内外吸气惊叹声不断,陆知磊更加迷惑了,叶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照她的意思做了,取来纸笔写了十张帖子,让捕快们速速送出去。
约莫快晌午的时候,来了十个男人,他们分别是武安侯府的钟叔,太子府管家程明,傅太师、陆尚书、季尚书、沈家老宅、柔妃娘家和几位权利大的大臣家的管家。
之所以请他们,是他们的主子都是京城最有影响力的大官。
另外,陆知磊哪怕仗着陆家撑腰,能请来的也都是普通不入流的官。
根本达不到叶姑娘想要的位高权重。
而这些管家不同,看似一个无权的奴才,却能帮叶姑娘达到目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有何目的。
看到钟叔,叶霓棠瞥了陆知磊一眼,眼中闪过赞赏。
她让陆知磊在衙门外的宽阔场子上摆一个台子,并让他和那些管家们准备好毛发。
作为最有权势人的管家,自然见多识广,对于叶霓棠这种神神秘秘的事,直觉是骗子。
可他们是管家,哪怕主人家再厉害,京城知府衙门的面子,陆家人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其中程明,已经知道白发道姑就是叶霓棠,全程都很恭敬的配合她的要求。
其他人见他如此,哪怕不耐烦,也会给这个面子,特别是陆家管家,他知道陆知磊就是二老爷的儿子陆知崇,自家人的事,自然要积极了。
其中一个老伯是国子监祭酒家的管家,人慈善喜庆,听说了金氏的事后,还特意跑过来让叶霓棠要细细的测算,莫要放过那蛇蝎心肠的坏人。
叶霓棠想到和他家主人还有几份缘分,便笑道:“盛祭酒厚德载物,福及子孙,他的侄女才得贵人治好眼疾,如今那人归来,京城所有眼疾患者有福了。”
当初给牧佑川的夫人治眼睛时,她还不知道他的夫人盛怀容是国子监祭酒的侄女。
上次来京城,沈檀雅说她和牧佑川为了她家的案子,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