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来刺痛,他才发现链子上的银刺,碰到外物后,会自动往外长,他的手,被刺的鲜血淋淋。
他暗暗心惊,这是什么兵器?威力如此强大!
察觉那些尖刺越长越长,他只能调动内力,阻止尖刺生长,却不敢松手。
他看的出来,叶霓棠是冲着石菖蒲的命去的,他要松手,石菖蒲必死无疑。
叶霓棠冷凌凌的瞪着他,“你明明看到是这个人先打我的,竟敢帮他?怎么,这就是你们百草门恃强凌弱的本貌?”
温知辛望着流血的手,知道他们若不服软,这个女人不会停手。
对上她愤怒的眸子,他温雅一笑,“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师弟,请叶姑娘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今后,他们再敢找你麻烦,你只管拿我出气。”
“好,看在温少门主这么识相的份上,我今天饶过他一次。”叶霓棠收了链子,给了石菖蒲一个冷幽幽的眼神。
萧弑唇角微勾,莫名的觉着她的举动,是那么的让人解气。
就是温知辛那一笑,实在讨厌。
温蓝桉恰巧看到了他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咬着牙,恨到了极致。
她拿出帕子,一边给温知辛包扎,一边说:“我们来帮大峪,你们不能以礼相待,还欺人太甚,如今又伤了我大师兄,还这般侮辱我们,叶霓棠,你要输了,我们定找大峪皇帝讨个说法。”
“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叶霓棠讥诮道。
“不知廉耻的农妇,你莫要猖狂,我们百草门要是输给你,我围着这庄子爬三圈,你要输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让你一圈。”
石菖蒲心里惧意散去,又从人群后面,蹦跶出来。
“好啊,”叶霓棠抖抖手中链子,“看,栓狗链子给你准备好了,别到时候不爬哦。”
石菖蒲气的咬牙切齿,想发怒,被温知辛阻止了。
“神仙姐姐,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了,我只有我娘了,求求你救救她。”
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抱住温蓝桉双腿,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哭求道。
小姑娘瘦的皮包骨,眼泪都流不出了。
温蓝桉一脸为难,“哎呀,小妹妹,我帮不了你啊,我们百草门的神医,现在只救男病人,你娘,归她管。”
她指着叶霓棠,眼底闪过得意的笑。
“不,我不要她救,我要神医救,求求你快去救我娘吧!”
小女孩指着远处一个满脸死相的妇人。
那妇人霜白的皮肤中泛着青乌,显然断气了。
温蓝桉望着她脏污的手死死抓着她的裙摆,垂头看着小女孩时,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她的脸,却是温柔的,“小妹妹,真的对不起啊,我不能救你娘。”
那些女病人见她如此,愤恨的骂起来。
“太子殿下,为什么啊,我们女子就该死吗?”
“你们为什么要拿我们老百姓的命打赌,这不公平啊!”
叶霓棠无语的看了做作的温蓝桉一眼,背着药箱去了妇人那。
小女孩见状,跑过来拦着,“你没有穿白衣服,你不是神医,我要神医救我娘。”
叶霓棠摸了妇人脉搏,还有一口气在。
她站起身,回头望向温蓝桉,挑眉问道:“说吧,你要怎样才愿意出手救她?”
这话,相当于向百草门示弱。
温蓝桉包括所有百草门的弟子,都不加掩饰的嘲笑起来。
“这还没有比了,就已经求我们了。”
“刚刚那嚣张跋扈的劲去哪儿了?”
温蓝桉款款走过来,贴近叶霓棠小声说:“你现在就认输啊,真没意思。”
随后,声音抬高,“我要你……”
萧弑拦下她后面的话,“叶霓棠是本殿请来的大夫,你的一切要求,本殿帮你完成。”
这话,让温蓝桉恨的牙痒痒,转念一想,又觉着这样挺好。
让萧弑欠她,比叶霓棠欠她更划算。
她蹲下身子,摸摸小女儿的头,开始给妇人诊脉,一开始面色还沉稳自信。
一番检查后,玉白的脸上,闪过慌乱,这是已死之脉。
就算百草门的老门主来了,也救不活。
她看向郭信石,“十一师弟,把我的银针拿来。”
其实,她还有回命丸可以试一下,但那都是医门顶尖的好药,自然不能浪费在这等贱民身上。
反正,她治不好,叶霓棠更治不好,没什么丢人的。
郭信石很快拿来了银针,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把妇人扎成了刺猬。
片刻后,妇人的心,多跳了几下。
人还是重度昏迷中,身体也是凉凉的。
她也懒的浪费功夫了,取了银针后,对着小女孩遗憾又愧疚的摇摇头,“对不起小妹妹,你娘已经死了,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