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的只有印壬。
“虞小姐,我来接您,收拾下东西跟我来。”
印壬看到带了疑问,又忍着没出声的小姑娘,笑了笑:“谢董很忙。”
“他吃过了吗?”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虞晚晚又觉得幼稚,脸上染了绯红。
“应酬约等于吃不好。”印壬温声。
“印叔叔,您稍等我一会。”
虞晚晚快速回到了房间。
她让安姨把几份小菜和汤,用保温食盒打包好,自己则跑去了厨房,备好了蜂蜜和手指柠檬。
来不及换下那件超高开叉的旗袍,她直接找了一件长款的米色大衣套上,踩了小羊皮短靴,便匆匆到了车前:
“印叔叔,出发吧。”
印壬看着虞晚晚手里的东西,眼睛轻轻闪动。
跟了谢厅南多年,他没见那个高傲的男人,对谁用过心思。
如今这个只有二十岁的虞晚晚,竟然能如此细心的去为他打点,也不枉那人真心实意的疼她一场。
他只是不喜欢说,尤其是这种看起来与他毫无瓜葛的儿女情长。
可他却已经在默默地做了。
就如今日,谢厅南上午在金色大厅开完某会,仅仅吃了个简餐,便随着一众重磅人物去走访安泰控股的几个核心企业。
他没预料到晚上的应酬,是直接到了g宴台,随着大哥谢御南一起参与,并在之后,紧接着进行了晚间的某内部经济论坛。
论坛的特殊性,所有参与者的手机信号,是完全屏蔽的状态。
直到论坛结束,谢厅南没有开机,却直接叫过了印壬:“接她过来。”
印壬的某些问题的敏感性,已经领悟到了炉火纯青。
这是个很不同寻常的信号。
要论谢厅南周边哪位子弟的女人能有这待遇,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也不一定有。
蔡蕴就从没去过冯近尧的办公区,即便冯近尧追她很紧。
每个人身上都有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谁也不会把工作和感情扯到一起,更不会把自己的另一面,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对方。
也许今天还是好兄弟好情侣,明天就成了各自战队的对手。
所以,每个人都像带了保护壳一样生活,不留任何机会,曝光自己的个人隐私。
而谢厅南让印壬带虞晚晚来g宴台,本身就冒了隐私被戳穿,名声被诋毁的风险。
谢厅南见印壬犹豫,沉声:“没事,去吧。”
……
一路无话。
虞晚晚安静的坐在后排座椅,侧脸,静静观赏车窗外的京城夜色。
来到这里三个多月了,她对这里,几乎还是陌生的。
唯一让她熟悉的,就是在有谢厅南的地方。
要去什么地方?谢厅南又在忙什么?她完全不问。
这样的沉着与淡定,说实话,印壬还是蛮佩服的。
直到到了g宴台,周围肃穆威严的氛围,才让虞晚晚神色微动。
停车场内全是清一色的黑车,带着统一的京AG车牌。
寥寥无几经过的行人,全部正装,带着从头到脚的威严与体面,平易近人又带着分寸的距离,严谨而一丝不苟。
虞晚晚看了眼身旁的食盒:“印叔叔,如果不方便,我在车里等着。”
“谢董有专门的休息室。请随我来。”
谢厅南结束论坛发言已经是晚上十点。
与到会嘉宾寒暄告别后,他终于可以回到休息室,步子明显带了与儒雅矜贵有别的匆匆。
推门而入,室内一片安静。
小姑娘坐在室内的书桌旁,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谢厅南走近,看到了她穿的淡色旗袍。白色荷花清新而风雅,花蕊的盛放处,直接连通双,腿的根部。
纤细笔直,一览无余。
秀气玲珑的脚踝骨上,绽放了两朵工笔描摹的栀子花,与踝上精致脚链遥相呼应。
贴着椅背,他从后面环抱住了虞晚晚,轻噬那洁白的耳垂:“晚晚,久等了。”
虞晚晚迷迷糊糊被南香笼罩,干燥宽阔又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怀抱,带了让她舒服又迷恋的温度。
初醒的人轻轻揉着眼睛,声音嗲嗲的:“谢厅南,抱晚晚。”
男人薄唇勾起的直线,渐渐浮起了上扬的弧度,唇边酒窝若隐若现。
他把软乎乎的人抱进怀里:“太忙,没顾上回去吃饭。”
此时的虞晚晚已经清醒了过来,睁眼便是谢厅南凝视她的一双深邃的眼睛,不禁脸色泛红:“那你吃了吗?”
“没饱。”
“我给你带了。”虞晚晚挣扎着要下来。
男人眸色越来越深,不仅没放,臂力更紧了几分:“有你就好。”
虞晚晚眼睛瞪圆,在明白他话的意思时,旗袍上盛开的白色荷花,花心已经分成了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