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温承安的方向,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轮到姜文赋出题了,他看着抹汗的温承安,心下微动,他缓缓开口:“光。”
温承安一听,愣住了,光?什么光?这怎么作诗,他心下一紧,额上刚擦去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
他抬头看着对面淡定自如的男人,心里着急,脑袋里却没有半点思路,他听见旁边的声音,一、二……,越发的慌张,脑袋一片空白。
最后一声,时间到。他的脸色面如土色,他输了,他常年第一的神话,被打破了?
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缓缓低头,眼底划过浓浓的不甘和阴暗,他抬头看着罪魁祸首,艰难开口,“我…输了。”
姜文赋不骄不躁,颔首,缓缓道:“承让。”
叶坚白看着脸色难看的侄子,心下叹了口气,望向姜文赋,扬起一抹笑容,“在此宣布,此次诗词会大赛中,夺得魁首是……姜文赋。”
他扭头望向坐在中间的那位,“接下来,有请徐老为咱们的魁首颁发奖励。”
徐老起身,拿起桌上的三个银锭,走上擂台,将三个银锭递给姜文赋,看着他面带微笑,一脸慈祥,“姜文赋,你可愿成为老夫的关门弟子,继承老夫的一身学识与才华?”
姜文赋接过银锭,放入衣袖,听到徐老的声音,眼睛一亮,弯腰鞠躬行礼,“弟子姜文赋拜见老师。”
徐老摸着山羊长白胡子,笑得满脸皱纹,抬手扶起他,“好好好,老夫也有关门弟子了,来来来,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
他从腰间取下玉佩,将其递给姜文赋。
姜文赋看着老师真诚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缓缓接过,语气沉重:“弟子,谢过老师。”
徐老拉过叶坚白,“徒儿,这是你师叔,快叫人。”
姜文赋微微诧异地看向叶院长,随即低头行礼,“师侄拜见师叔。”
叶坚白脸上点头,抬手扶起他,“好,不必多礼。”
徐老一把掐住他的腰,“你这个做师叔的,好意思空手不送礼?快,给我徒儿备上礼品,就你一直收藏的那方砚台吧,勉勉强强,正好给我徒儿。”
叶坚白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那可是我的最爱,还勉勉强强,你下手也太狠了,怎么不去抢,要不,换一个?”
一旁的温承安还没离开,他呆滞地望着徐老收姜文赋为徒,又送他拜师礼,还要让他的叔叔送什么师叔礼。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像是崩塌了,他引以为傲的才华,被一个无名之辈给打败,自己心心念念的徐老,也要收他为徒,自己的叔叔,变成了他的师叔。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姜文赋,怨恨、嫉妒、愤怒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面上满是狰狞,拳头紧握。
姜!文!赋!他凭什么抢走自己的一切,这些都应该是自己才对。他该死,该死!他死了,徐老就能看见自己了。
叶坚白余光瞥到了侄子的变化,微微蹙眉,低沉道:“承安。”
温承安缓过神来,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狰狞,强颜欢笑,“叔叔,承安先行一步。”
他忍着心中的怨与恨,转身缓缓离开。他的叔叔,对他从来都是严肃,哪有面对姜文赋时的目光慈祥。
如果不是他的叔叔不愿意帮他,徐老的关门弟子,怎么会轮到一个姜文赋来当。
跟随温承安的学子们,见他表情狰狞恐怖,吓得不敢吭声,想离开,又怕他不开心,会欺压他们。只能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低着脑袋默默跟着。
擂台上的老夫子们,一个个从座位上下来,恭喜徐老喜收关门弟子,最后一个个被坑得强颜欢笑离开。
姜文赋看着鼓鼓的衣袖,失笑,“老师,不知弟子什么时候可以跟着老师开始学习?”
徐老看着上进的徒弟,满意地点点头,“明日,可来清廉学堂找为师。记得带上你家的煎饼果子。”
他想着那个味儿,忍不住咽口水,但是在徒弟面前得保持形象,他手背着身后,扭头悄悄咽了咽口水。
姜文赋愣了愣,温声道:“是,弟子明白。那弟子先行离开了,老师与师叔明日见。”
徐老摆摆手,让他离开,扭头看向叶坚白,“师弟啊,记得我徒儿的那方砚台啊,明日带给他。”
姜文赋在两人的交谈声中离开。
一出门口,他就看见了在门口树荫下等着的妹妹和娘亲。
他缓缓走过去,摸了摸妹妹耷拉着的脑袋,“妹妹,娘,我们回家吧。”
姜吟吟听见声音,连忙抬头,一脸惊喜:“恭喜二哥,夺得魁首,成为了徐老的关门弟子。我就知道二哥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