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薄璟宴本就深不见底的眸,一下子幽沉得仿佛涌进去了一片冰海。
显然,虞安歌此时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与掌控。
虞安歌鼓足勇气又靠近了他一些,脸红得仿佛在着火。
“我知道你不可能娶我,也不想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我……我也知道,你的身体……反正你不可能真正跟我发生关系。”
什么叫他不可能真正跟她发生关系?
敢情刚才他跟她解释了半天,她还是觉得他不行?
她太会气人,薄璟宴不太想跟她说话。
他面上寒气愈发浓重,正想直接转身离开,她忽而伸出手,娇娇地勾住了他脖子。
“放手!”
薄璟宴冷冰冰命令。
他并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
虞安歌没放手。
不仅没放手,她还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她的红唇。
薄璟宴黑着脸闭紧了嘴。
并不是别人想亲他,他就会配合!
只是,她唇太软,太甜,那股子惑人的清香,好似钻到了他脑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冷漠地把她甩开,发现,他已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唇狠狠压下!
直到又一次几乎擦枪走火,薄璟宴才喘着粗气艰难地放开了她。
虞安歌身体几乎化成了一汪水。
想到方才她的主动与热情,她羞耻得恨不能钻沙发底下。
但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还是强忍着羞耻,用尽全身的力气,厚着脸皮说出了一些话。
“薄先生,你……你是有需求的。”
“你以后有需求,我可以配合你。等你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姑娘,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会离你们远远的。”
“但在你恋爱、结婚之前,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帮我……帮我对付顾惊唐!”
之前,她提出类似的请求,他都拒绝了。
可今晚,她感觉出,他好似有一点点在意她,还有些喜欢她的身体,她还是又提了一次。
薄璟宴脸上黑沉的雾气越发浓重。
好似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知道,她从一开始主动接近他,就怀着目的,想让他帮她对付顾惊唐。
他之前心中不起波澜,只觉得她自不量力。
莫名的,想到今晚她主动抱他、吻他,甚至主动把自己一身的绵软呈现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对付顾惊唐,他不太开心。
他刚才因为意动难得柔和了几分的眉眼,又恢复了极致的冷漠。
“如果我有需求,可以找别的女人,不是非你不可!”
“顾惊唐是我兄弟,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与兄弟反目!”
“虞安歌,今晚是最后一次。”
“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见面!”
虞安歌面上血色褪尽,原本染满红霞的小脸,一下子惨白得胜过薄纸。
今晚因为撞到她跟唐维相亲,他主动吻了她。
情难自控,几乎擦枪走火。
他还告诉她,他没有别的女人。
她真的以为,他对她,是有一点点心动的,没想到他与她划清界限时,这么的决绝而残忍。
原来,男人不爱一个人,说分开,真的可以毫不留恋。
终究,又是她痴心妄想了!
刚才两人动作太过火,薄璟宴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皱了,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还打开了。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拿了西服外套就打算离开。
一垂眸,却看到了她惨白得仿佛随时会碎裂的脸。
他心脏撕扯了下。
他习惯性地捻了下左手腕上的佛珠,心脏再不起分毫波澜。
甚至,他都没有再对她说一句告别的话,就携带着一身情断义绝的冷,头也不回离开。
公寓大门重重摔死。
虞安歌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木然地望着未知的方向许久,才苦涩地呢喃了句,“又自不量力了呢!”
她手机铃声忽而急促地响起,她不想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中,连忙接起了电话,好转移注意力。
给她打电话的,是唐维。
唐维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愧疚,“安歌,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希望你能遇到良人,平安幸福一生。”
虞安歌知道,定然是顾惊唐给唐家那边打电话施压了。
唐维是对她有好感,但他对她的好感,还不足以让他为了她不顾全家的前程。
虞安歌能理解唐维的抉择,她本也打算拒绝他,心中倒是轻快了几分。
“学长,你没对不起我。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祝你幸福。”
虞安歌又与唐维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顾惊唐没对虞家人做什么,可越是风平浪静,虞安歌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