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宴,我不会再纠缠你,不会再让你不痛快。”
“这根簪子,你拿着吧,毕竟,这是四年前,你亲手为虞安歌做的礼物。”
“你送给她,也算是物归原主。”
薄璟宴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沈蔓的掌心。
不过,他没有过去接过这根簪子。
这根簪子,的确是他亲手做的。
因为四年前,在逃亡的途中,他折了小树枝绾住了她的长发,他觉得她长发绾起的模样很好看,回到帝都后,他亲手为她做了一根发簪。
可惜,她扔掉了这根发簪。
发簪还被车碾过,折断。
现在,沈蔓修复好了这根发簪,就不算是他亲手做的了,因为中间加了沈蔓的手笔,他不可能再送给虞安歌。
“不必。”
薄璟宴冷淡地从发簪上收回视线。
“如果她喜欢,我会重新给她做。”
“毕竟,我跟她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
说完这话,他再没有停留。
“薄大!”
陆清焰又气到猩红了眼尾。
沈蔓倔强地闭上眼睛,眼泪刹那滑落到她下巴上。
“薄大简直不是人!”
看到沈蔓这副绝望而痛苦的模样,陆清焰恨不能将不要脸的虞安歌碎尸万段。
“沈蔓,你别难过,薄大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他本该就是你的,我一定会让他回到你身边!”
“清焰,你别说了,我不想强人所难,既然璟宴真心喜欢上了安歌,我希望他们能幸福美满。”
“幸福美满……虞安歌那种脏东西也配?”
提起虞安歌,陆清焰忍不住又想起了昨晚那个纷乱又疯狂的梦境。
想到在梦中,他竟然会对虞安歌那具恶心、低贱的身体欲罢不能,他更是对她厌之入骨。
他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好看到无可挑剔的脸,因为厌烦染上了浓重的戾气。
“我定会让薄大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也让她为她的痴心妄想付出代价!”
上次陆清焰出手对付虞绍宣的事,沈蔓是知道的。
虽然最终没能让虞安歌离开薄璟宴,但陆清焰愿意为她当牛做马,她还是很开心、很庆幸。
她也相信,以陆清焰的手段、财势,肯定能让虞安歌吃尽苦头!
她故作无奈地吸了下鼻子,“你真的别再白费力气了。”
“璟宴不可能跟虞安歌分开的。”
“想让他们分开,除非虞安歌有了别的男人。”
“她也是真心喜欢璟宴,怎么可能背着他找别的男人!”
“清焰,我喜欢璟宴,希望他过得好,我是真心希望他和安歌能有一个好结果的,你也祝福他们吧。”
“不可能!”
陆清焰近乎急切地开口,“我不可能让薄大被这种膈应人的蛆虫哄骗!”
“不就是给虞安歌找个男人?”
“她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不就是喜欢在男人之间周旋?”
“我成全她!”
沈蔓依旧情真意切地劝说陆清焰祝福薄璟宴、虞安歌。
实际上,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止不住轻轻扬起了唇角。
她很期待陆清焰给虞安歌找几个恶心男人。
若薄璟宴亲眼看到虞安歌与野男人纠缠不清,以他对虞安歌的独占欲,只怕得天崩地裂!
她等着看虞安歌被他当成垃圾一般丢掉!
“虞安歌!”
薄璟宴以为虞安歌会在主卧等他,没想到他进主卧找了一圈,甚至连浴室都找了,都没有看到她。
想到他在别墅外面,一时气闷甩开了她的手,他心中难得生出了几分不安。
他连忙抓过手机给她打电话。
没有人接听。
他心中的不安又浓重了好几分。
他不敢继续耽搁时间,疾步往楼下冲去。
去到主楼外面后,他才意识到,外面下起了雨。
毛毛细雨凉得仿佛带着刀子,落在身上,很冷。
薄璟宴加快了脚步。
“虞安歌!”
跑出别墅大门有几十米后,他总算是看到了虞安歌。
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墙角,背影孤寂又萧条,她浓密的长发都被打湿了,可怜得要命。
因为往事带来的不爽,彻底消散殆尽,此时他心口只剩下了绵软的疼。
尤其是走到她面前,看到她哭成了小兔子的眼睛,他更是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面。
他忍不住上前,就用尽全力将她箍进了怀中。
“怎么不打伞?”
虞安歌双眸有些失焦,过了有将近半分钟,她的视线,才缓缓地落到了他脸上。
她小脸也湿漉漉的,分不清上面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不答反问,“薄璟宴,我们的一年之约,是不是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