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心情还算放松,因为今天那个熟悉的号码又给他发短信了,内容是下午江鸣盛和乌杞鸿见面的具体时间地点。
办公室门被推开,段茂没抬头,眉毛却蹙起来,训道:“不知道敲门的?”
杨峥接过秘书手里托盘里的咖啡,示意她出去,看到段茂胡子拉碴,脸上青青紫紫,跟调色盘似得,活脱脱像一个野人,他笑得差点没把咖啡洒了。
“江鸣盛说揍得你青一块紫一块,我起初还不信。”说完,他没忍住,笑出声。
段茂听到声怔了下,瞧见来的人是他,心里没好气,鼻子发出个哼的音调,“你跟那孙子是一伙的?如果是,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他的人。”
“幼不幼稚,多大了还玩拉帮结派这一招。”杨峥笑着把咖啡推到他面前,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
“谁幼稚?他不幼稚抢人女朋友?人品差,王八蛋!”
杨峥轻咳一声,他今天可不是来当判官给人打官司的,忙转移话题,“今晚什么安排?”
“干什么?”
“我要跟兰月摊牌。”
段茂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杨峥挠挠头,竟有点不好意思,直言道:“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不去。”段茂手一摊,靠在身后的老板椅上,眉眼的疲惫也压不住他眸子里蠢蠢欲动的算计:“我等下约了人。”
“我让你晚上来。”
“晚上也不行,晚上我要去看大戏。”
杨峥奇怪:“什么大戏?”
段茂一脸高深莫测的坏笑:“分手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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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就是湿+热,以热为主,其性炎热,因为暑,它热啊,所以伤津耗气,易……”
讲台上,中基老师滑动着PPT,激情四射的讲解着。
“乌月?乌月!”同桌女生轻轻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你在想什么?”
乌月回过神,她握着盲笔,迷茫地扭过头,“嗯?”
跟她说话的是今天负责‘帮扶’她的同学,指责是负责她的午饭和上厕所指引,名叫石雨露,听声音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没事儿……”石雨露捏了捏耳垂,抬目扫了眼讲台上的老师,低下头,欲言又止,斟酌了几秒,开口:“其实今天是我今天我生日,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组织的生日派对,还可以带家属的,你看你朋友有空没有,一起来玩啊?”
听到这话,乌月有一瞬的愣怔,反应了好一会,唇瓣动了动,她迟疑地说:“今天几号?”
“18号啊。”
乌月的指尖攥得发白,早上被划破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
“3月18号了……”
“对啊,我是3月18号的生日,对了乌月,这几天我总看到一辆吉普上接你上下学,那人是谁啊,你哥哥吗?”
“3月18号了……”乌月喃喃着,她低头,用力咬住手指上瘙痒的伤口。
就像这伤口一样,原来有些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疤就那儿,不看它,它痒。看着它,又疼。
“石雨露。”乌月叫她的名字。
“嗯?”
“你可以帮我订一张去西江的机票吗?谢谢你。”
“现在?”石雨露看了眼时间,这才刚开始上课呢。
“对,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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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西江樱花清香扑鼻。
应该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有点凉,还刮着风。
“真冷,走快点。”
“唉……今年樱花花期也太短了,一场雨就没了。”
“是啊,我都还没拍几张照片呢。”
一家甜品店外,行人匆匆,立在店门口的蛋糕品类不锈钢铜板广告牌,被冷瑟的春风浇灌的呼呼作响。
乌月抱着一大束白玫瑰和蛋糕在工作人员的牵引下,搭载了一辆去墓地的出租。
这一段路程有些远,越往山上走,天越沉。
细碎绵密的声音令乌月侧耳去听,淅沥沥的微雨落在挡风玻璃上,像一场打击乐。
“姑娘,到了。”司机从后视镜对她说。
乌月上车后并为表现出异于常人,道了声谢,付完钱便推门下车了。
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驱车离开。
乌月打开手机中的一个软件,对着前面拍了一张照片,系统给出判断:“正前方是一个台阶,台阶右边是一座白色的房子,门上写着:‘香火购买处’。”
另一边。
正值中午,北城是个艳阳天。
段茂的车子弯弯绕绕,才找到位处于四合院里的一家私人菜馆。庭院内古色古香,一颗老榆树直挺挺地立在天井中央。
傅长逸的特助看到他很快迎上来,带引他来到东侧的厢房。
那人坐在茶桌前,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碗盖,正在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