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点头,“昨天买椒麻鸡的时候店家送了好多冰袋,还没拆,你要用吗?”
江鸣盛说,“谢了,给我拿几袋。”
萧琳看了眼乌月,转身进屋拿东西。
江鸣盛把乌月带离后院,长腿一迈走向他的吉普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约莫有二十寸的泡沫箱。
等萧琳从屋里出来,江鸣盛已经在雪地里滚好两个有男性拳头大的雪球。
乌月蹲在江鸣盛身边,手里也握着一个小雪球,想到了什么,她扯了扯唇,“我记得二年级的时候,语文课本里有一篇叫《雪孩子》的课文,讲兔子妈妈为了哄孩子给它堆了一个小雪人,有一天家里着火了,小兔子被困在屋里,雪人冲进去救出了兔子,自己却融化了,变成了一滩水,蒸发成水汽,最后变成了一片云。”
江鸣盛闻言,看着她。
手心冰凉一片,乌月低下头,说:“我当时看哭了,甚至很讨厌那只兔子,如果不是它贪玩,兔妈妈就不会给它堆雪人,小雪人也不会死。”
江鸣盛垂下眼睫,大掌拿走她手心的雪球,“可是就算没有那只兔子,等到了来年春天,雪人还是会融化。经此一事,那只兔子以后烧柴会小心翼翼,火警意识增强。”他顿了顿,反应过来了什么,又忍俊不禁,“一个童话故事,你怎么还伤感起来了。”
乌月摇了摇头,“你知道幸存者内疚吗?”
江鸣盛不笑了。
“我就是那只兔子,我恨自己。”乌月攥紧拳头,试图驱散掌中的寒意。
江鸣盛沉默许久,薄唇微动,想要问出来,身后传来萧晨的声音,“你们几个站在雪地了做什么?”
萧晨拎着一大袋食材从外面回来,“萧琳,来接一下。”
萧琳回过神,赶紧跑过去帮忙拎东西,萧晨走近一瞧,才明白过来这两人是在堆雪人,笑了,“忆童年呢?多大人了,怎么跟小孩一样。”
江鸣盛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把蓝莓和青豆给我那几颗。”他回头,对情绪低落的乌月说:“我们用蓝莓做雪人的眼睛,青豆做它的嘴巴,好不好?”
乌月闭上眼,想象了一下雪人的样子,勾了勾唇,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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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跟萧琳做了顿丰盛的早餐,还给他们准备了午餐饭盒,方便在路上吃。
江鸣盛和乌月跟他们告别,萧晨勾着他的肩,“说好了啊,到时候包头见。”
萧琳装了一杯红糖水给乌月,“路上喝,有点烫,喝的时候得晾晾。”
乌月道谢。
萧琳把头发勾到耳后,对她说:“有空就来玩啊,到了夏天,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的葡萄也熟了,我这里冬暖夏凉,很适合避暑。”
江鸣盛把装雪人的保温箱放进后备箱,招呼乌月上车,扭头摆了摆手,“天太冷别送了,都进去吧。”
车子启动,乌月降下车窗,朝着那个方向摆手再见。
萧晨双手操着裤兜,看着渐行渐远的吉普车,叹了口气。
萧琳看着他一副老父亲的样子,不由失笑,“你叹什么气?”
“叫了十几年盛哥,我一直还想着等哪天他当我妹夫了,能改口叫我一声哥呢。”
萧琳沉默了几秒,笑骂,“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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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J城出来,江鸣盛和乌月除了加油和在服务区休息二十分钟上厕所和接热水,这一路基本没怎么停,越往南积雪越少,直到出现绿植,终于在下午天黑前赶到了西江。
“把我放在客运站就行,你不是来见朋友?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乌月说。
下高速进入城市,江鸣盛找了一家当地临街餐厅,在地面停车场停下车,没理会她的安排,“天要黑了,这会客运站早下班了,先下车吃点东西垫垫胃,去镇上估计要开一两个小时。”
乌月闻言,也不敢冒险让他把自己丢下,只好乖乖跟着他一起下车。
今天街上车水马龙格外热闹,如果不是地图定位,乌月还以为是来错了地方,她跟江鸣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鸣盛吊着眼皮看了眼街上的流动摊主,跟她解释:“明天是圣诞节,卖什么的有。”
“原来是这样。”乌月失笑,“好久没回来了。”小城市还挺热闹。
餐厅。
当地的特色菜江鸣盛都没怎么吃过,趁着乌月点菜的空挡,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出去买盒烟。”
“嗯。”乌月点了点头,没在意。
等江鸣盛走后,她合上菜单。
乌月猜测姥姥一定在家里备好了自己爱吃的菜,江鸣盛送她回家,一会肯定是要把他留下来在家里一起吃晚餐,至于现在,两个人随便垫一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