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抬头看去的瞬间,首先和他对上视线的却是那名带着哥萨克款式帽子的俄罗斯客人,现在正是进冬的季节,这个俄罗斯人穿的衣服虽然奇怪了点但也不是不合适。他旁边那个服务生也不是波洛咖啡厅的另一位服务生榎本梓,而是个年纪没多大的少年,套着不太合身的围裙,正在给客人送餐。
疑似新员工的少年元气十足,可能是太着急了,不知道从哪窜过去一个稳健的刹车停在卡座前。
就是在和少年对话的时候,那个俄罗斯人和江户川柯南对上了视线。神祟皆有的错觉瞬间浸透四肢百骸,但葡色的眼瞳只是微微掠过这边一眼就将全部心神放在了旁边的服务生上。
——危险。
江户川柯南脑内警钟长鸣。
“那是组织的成员吗?”江户川柯南压低声音问道。
灰原哀垂头看着地面,听见江户川柯南的问话她只是微微摇头:“不……我不确定。我只在很久之前见过那个人。”
“我没听说过他的代号,但是Boss很看重他,至少我见到他的那段时间Boss相当看重他。那个人……他很诡异。”
“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加入组织是为了杀了所有人一样。”
灰原哀皱起眉,尽可能保持理智,此时她的状态与其说是面临可能会暴露然后被杀死的惊恐,更像是受到了惊吓。
“我们回去,工藤,回去。”她低声对江户川柯南说:“叫上步美他们,我们先回事务所里去。”
“他身边不安全,很有可能不止他一个组织的成员在这附近。我们最好等阿笠博士来接。”
江户川柯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下头:“我知道了。”
…
“啊——啊嚏!”
感觉有被人背后议论,鹤见稚久咕哝一声揉揉鼻子,决定明天给自己多加一件衣服。都进冬天了,身子骨再好也经不住冬天的冷风。
“给。”
眼前突然出现略显苍白的手掌递过来的纸巾,鹤见稚久抬头一看,是认识不到半天,交谈没几句话就好似密友一般可以去掉敬称,直接以彼此名字相称的新朋友费奥多尔。
不过也仅限名字,而不是昵称什么的。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却意外的很懂他的小心思。
鹤见稚久欣然接过费奥多尔的纸巾:“谢啦。”
“果然进了十二月之后天气越来越冷了。”鹤见稚久感慨,他擦擦鼻子,瞅了一眼费奥多尔身上的斗篷,羡慕道:“费奥多尔的斗篷看起来很保暖耶,等我有时间了我也要去给自己整一身特别的行头。”
坐在卡座里的俄罗斯青年收回看向橱窗外的视线,听见鹤见稚久的话,葡色的眼瞳眨了眨,似乎很疑惑,随即轻笑道:“鹤见喜欢不一样的款式吗?”
费奥多尔的手指搭在刚刚送来的第二杯咖啡托盘上,温热的瓷器温暖了苍白的指尖,他收了收手指,想起了偶尔会被递到自己手心里的温水,偏头看向站在卡座旁边的临时服务生鹤见稚久。
少年站在日光灯下,拿着餐盘。灰色的发丝偶尔出挑的几根,透着光,毛躁躁的头发有种早上起床胡乱梳头的美,也难怪他老是扒拉自己。
就像那之后——
一切异能消失之后的短暂一段时间。
为了趁机抢夺书只能偶尔休憩,但一旦听说有机会就会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披上从未更换的猎犬斗篷顶着睡颜就往外冲,然后顶着被大风吹乱的头发回来。
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时会耷拉着耳朵,不过哪怕找到一点优势却又兴冲冲的来向自己赢回来的军师商讨更加灵光一现的理想。
费奥多尔看着眼前的少年,葡色的眼瞳里含有诡谲的占有欲。
更好的助力应该是调查到赢下他的鹤见稚久现在正在进行的计划和他身边的一切,但是费奥多尔却毫不犹豫的摒弃理智,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最后的胜利者。
为什么呢?
费奥多尔轻叹,却微笑。
可能是经历了那场豪赌的愚人,自甘堕落。
而听得费奥多尔问询的少年则认真严肃的回答:“会有一种错觉。”
费奥多尔:“?”
“会有种打扮得特立独行有辨识度的都是漫画里的主要角色,而向我这种大概就是出场两集就会消失的路人甲这样的错觉。”鹤见稚久认真的说起无厘头的事,还连比带划:“比如就像费奥多尔一样,你这样的看起来就像是……”
鹤见稚久略加思考,一只手握拳捶在另一只手掌心,头上要是能冒出一个带有感叹性质的灯泡就更形象了:“果然还是感觉费奥多尔会是那种说话又好听,见识很广博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