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灰色的咒灵问道,“稚久为什么和羂索合作?你其实不需要他吧?”
鹤见稚久说的都是真话,所谓三天之内让全世界的结界失效,一个月之后对世界下手都是真的,他敢把话说出口就绝不是什么口嗨行为。
但是其中真人并没有发现羂索的作用所在。
鹤见稚久跑去他挚友那里蹭饭的时候真人一般不会跟去,这个时候他喜欢和没事的特级咒灵聊天,漏瑚热衷收集各种东西,偶尔看不见影子,所以真人对鹤见稚久的往事大部分从花御或者陀艮那里听来的。
而真人得出的结论,就是几年前还是个学生,刚刚只身从数十名咒术师包围圈里脱身的那个鹤见稚久就能做到毁灭世界这样伟大的壮举了。
但是他没有,为什么?
“想知道吗?”鹤见稚久贼兮兮地凑过来,“我们悄悄滴说,剧透滴不要。”
真人也把脑袋挨过去。
他听见这个被不少熟人称之为当代傻白甜的人类咕叽咕叽地,“因为我要诈出羂索的全部底牌,比起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他才是那个对我威胁最大的存在。”
真人震惊得连眼瞳都缩小,不可思议写到了脸上。
“先生最了解我,他知道我的软肋知道我的缺陷,他有计谋有野心有手段,还有胜于我千年的阅历。”灰发人类和异色的眼瞳对视,笑着把真人的手拉尽胸口,贴近心脏的地方,“我很弱小,是吧?”
是的,在无为转变的控制范围内,但真人从来没有把这个术式用在明明是厌恶的人类的鹤见稚久身上。
在真人眼里,同样诞生于恶意的鹤见稚久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同类。
连灵魂都是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
“对于羂索先生来说,杀我比杀五条悟要简单,甚至比杀了特级咒灵里最弱的你也要简单。”鹤见稚久逐一解答这份疑惑,“但是我杀不了他,因为先生受肉人类的大脑只是他本体的一部分,我就算是拿他的脑花炖汤——麻辣的也不行。”
“我不会杀他,是因为以我能力我找不到也做不到。”鹤见稚久问真人,“请问我的同类,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完成我自己的理想?”
“……”真人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不错啊鹤见稚久。”
“逼出羂索的全部底牌,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完成你自己的理念。”蓝灰色的咒灵笑得直不起腰,“这可是绝对的恶意——你就是在针对他!”
“解答完毕!”鹤见稚久一副孺子可教也地拍拍真人的脑瓜。
真人却说,“你不怕我会告诉他吗?”
“你会吗?”鹤见稚久反问。
“会倒是不会,你在我眼里又不是没有价值的人类。但是我只是好奇,稚久把这个告诉我还不带契阔,绝对是有恃无恐。”浑身上下的咒力都写满恶意的咒灵靠过去,露出期待的表情,“我想知道诶,稚久。”
“那作为交换,我想尝试一下一个事情。”鹤见稚久也靠过去,指着咒灵脖子上的线条跃跃欲试,“我想试试沿虚线剪开!”
真人‘噗呲’笑出声,“这是恶意吗?”
“如果这件事会让你生气的话,我觉得应该可以归为恶意。”鹤见稚久搓着手手,紧张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什么恶意啊你这是。”咒灵笑出泪花,“你这明明就是好奇心!”
也不是什么对咒灵的测试,就是有这个想法了,所以想试试。
“要我脱掉衣服吗?”最为特殊的咒灵拨开垂到胸前的发丝,他猛地一下贴上去,近到交换彼此的呼吸气息,眼瞳贴近眼瞳。
咒灵拉着人类的手,按在自己的脖颈间那段仿佛被砍头后又缝起来的纹路上。
没有人类的温热,只有真实却冰冷的皮肤接触。
细腻而柔软。
“你想从哪里开始?”
“稚久?”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焉了吧唧趴在桌子上的家伙,连张扬的蓬乱头发都耷拉在脸颊两边,像是一种惊魂未定的颓废。
夏油杰不甚理解他这幅模样,“你怎么了?”
“杰啊,杰。”鹤见稚久扑上去,一头埋在盘星教主的袈裟里,抱着夏油杰的腰,只有翁翁的声音传出来。
毛茸茸的灰色脑袋蹭来蹭去,把头发蹭得一团乱,“我现在有一种我刚刚挑战了网咯上那个新梗,喊出了一句‘嗨老婆’想调戏别人结果反被调戏了的惊恐感。”
夏油杰低头看着怀里的幼驯染级挚友,沉默半晌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是谁?”
鹤见稚久迅速报出一串,“准备划进工具人行列,但是在考虑对方术式放在哪里作用更大所以还不知道怎么用的准工具人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