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战勾唇，“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放弃了？太小瞧我了吧？”
聂扶摇哑然失笑，“放弃什么的……”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毕竟我都开口明说了。”
“知道。”她靠在墙壁上，“那又如何，现在对我来说，工作最重要。”
沉默几秒后，封战低低笑了。
他上前两步，俯身看着她，将她圈禁在逼仄的一方小天地。
“和我在一起，我愿意屈居第二，第三第四也可以。”
这一刻的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掠夺的目光，犹如一头恶狼。
聂扶摇可不会被这种眼神吓到。
伸出手，指尖抵在他的胸膛，将人向后推开。
封战则伸手握住她的手，塞到衣服的口袋里，手掌的小动作不断。
“在我忙着做研究的时候，不要用这种事情打扰我，至少在三十岁之前，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可以，你就等着，要么去看看别的人。我死后可以把遗体捐献，骨架留给你做个标本，但是你想要用你的思想来左右我……”
她眼神里带着笑，在凛冬的寒夜里，犹如两颗星星。
说出的话，却比这深冬，都要阴寒三分。
“我会翻脸！”
“想时下网络小说里，那种虐恋情深的那套，对我没用。”
封战皱眉，问道：“你这是看了多少网络小说？”
之前他就发现了，她知道的还真不少。
聂扶摇掏出手机，扫开屏幕，其中一个压索栏里，十几个小说APP。
“我只看文案，基本不会点进去。”
封医生：“……”
他接过去，随便点了一个小说APP。
手指轻点，将其中一个文案举到她面前，“这种的你也看？”
“我不看，说了只扫文案。”
“利用儿子的脐带血救初恋，这还不够，甚至还趁着妻子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挖了一颗肾，这已经犯法了。”封战觉得自己的双眼被侮辱了。
“挖子宫给初恋，子宫移植……这项技术以目前的手段还无法完成，失败率极高。”
“这种踩在法律头上狂欢的小说，以后少看。”
封战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他觉得自己心态可能有问题，可这样的事，还真做不出来。
连想都没想过。
“哦？这样了，还能追妻火葬场？易地而处，我没脸去追。”
聂扶摇：“……”
好嘛，看的还挺起劲的。
不过这种小说，在她的世界都已经很少见了。
果然，每个世界都逃不掉古早文的洗礼。
“你知道一种心理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封战摇头，“没听过，什么表现？”
“这种心理疾病，又俗称人质情结，或者是人质综合征。”
听她这么说，封战大概是知道了，“喜欢上了施害者？”
“对。”聂扶摇点头，“有些小说，主角就是这种心态，只是被美好的爱情包装过了。”
“这倒是个很好的论文题材，可是为什么要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封战现在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职业病犯了。
“在73年的斯德哥尔摩市，两名罪犯抢劫银行失败，劫持了四名银行职员长达130小时，后以失败告终。随后这两人被起诉，可四名人质却因为心生怜悯而拒绝对他们进行指控，甚至对抓捕两名罪犯的警察表现出敌意。其中一位女职员甚至对罪犯产生了感情，和罪犯订了婚。只因为在罪犯挟持他们的时候，也对他们表现出了仁慈。”
封战陷入沉思，随后笑了。
他没听过斯德哥尔摩这个城市，也没听过这个案例。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起“虚构”事件里，人类所表现的矛盾和情感。
值得深入研究。
“瑶瑶，这次分别后，我可能会很忙。”
“我理解。”聂扶摇在这一刻，算是彻底肯定了封战这个人。
他和自己一样幸运，都在人生这道关卡中，找到了喜欢并且愿意为之投入精力和时间的事业。
进入聂扶摇的书架，里面的书不多，却基本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
其中一本书，她打赏了不少钱，重工业崛起的文章。
“这就是你的业余爱好？”封战问道。
聂扶摇点头，“你的呢？”
“看专业手术案例，健身，或者是和宋执他们聚一聚。”
“你对心理学也很精通？”
“只限医学领域，我都精通。选择外科，是因为我目前只对一些疑难手术有兴趣。”
每月的坐诊，除非是比较难的手术，或者是比较少见的病例他才出手。
其他的都会交给别的主刀医生。
毕竟，他不带学生。
低头在她掌心印下一颗湿热的吻，帮她整理一下被寒风吹乱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