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结上下动了动,觉得掌心有什么握不住了从指缝间流逝,恍然间他去看自己的手掌,摊开来只有一团空气,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江眠回去了。
傅峥嵘不方便自己送,就派人把她送到了白岩河边,陈尽出来接她,骑着小电驴,两人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样。
就仿佛傅峥嵘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傅峥嵘也明白了,他根本插不进两个人的关系里。江眠和陈尽的感情,大概已经超过了友情亲情爱情的任何一种。
江眠跨上陈尽的电瓶车,陈尽结结巴巴地说,“哟,哟……总,总算舍得回,回来了啊。”
江眠说,“你这什么语气?”
陈尽说,“这,这是独守空闺的怨……怨妇!”
江眠乐了,“好啊,朕今天就临幸你!”
傅峥嵘目送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随后才叫手下开了车启动,离开了原地。
江眠回到白岩河边的时候,从陈尽车上跳下来,两人推着车拐入一个小巷子里,刚拐弯,正面对上个人影,还在笑,“哟,结巴跟只鸡回来了。”
江眠没看他一眼,顶着他肩膀走开,被顶得倒退几步的王霸啧了一声,冲着她背影喊道,“怎么,不乐意啊!听说你前阵子被送去唐门大少的床上了,也不知道唐门大少的活儿刺不刺激!”
陈尽嚷了一句混蛋就要往回冲,被江眠拦住,她走上前,看了眼王霸,她说,“怎么,男人里边没你不舒服是吧?”
江眠挑高了眉毛一脸讥诮,浑身上下都冒刺,明明一张青春娇嫩的脸,表情却是嘲讽至极。
——和她原来那副委屈而又惊慌的样子根本搭不着边。
王霸一看就来气,“你他妈,也就这结巴不知道你什么人呢,老子要是睡你,那是你享福——”
话还没说完迎面而来一个巴掌,江眠站在那里,冲着他冷笑,“再说一句我听听?”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江眠身手利落躲过王霸抓来的手,反手手肘击在他背上,随后一把抓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整个人往墙上一甩——
江眠上前,和他近距离说话,“我给你最后说一遍,你说我贱说我是鸡,我随便你怎么样,你要是敢笑话陈尽,我就把你这根舌头割下来!我在马四爷身边两年,你清楚我什么秉性。”
王霸吓得底气都不足了,“他本来……本来就是个结巴!”
江眠又是一巴掌摔在他脸上,“是怎么了?我就不乐意听见你们说他结巴。”
王霸说,“你……你找死!”
江眠笑了,“谁找死还不一定呢。你这名字才真不错,王八王八,哈哈哈,岂不是跟王八一模一样么?”
她哄狗似的拍拍他的脸,随后走到推车的陈尽身边,“别管他,走吧。”
背后王霸在喊,“江眠!你别得意!马四爷在怀疑你了,你好日子过不长了!”
江眠没说话,陈尽想骂回去,被她狠狠拍了一下。
“闭嘴,一开口就结巴,给我倒丢人涨他威风吗?”
陈尽说,“你……你刚还,还维护,护我呢。”
江眠说,“那是我客气。”
陈尽说,“您,您真客气。我,我谢谢您,您全家。”
刚才那乌龟王八蛋说的真没错,马四爷的确是怀疑江眠了,傅峥嵘把她送回来就是想通过她得到白岩河这边黑市里的情报,江眠一回到出租屋里,马四爷的人就找上门,几个保镖立在楼下,说道,“四爷请四小姐走一趟。”
江眠冷笑一声,“我要是不呢?”
“四爷说了,四小姐是自家人,不会拒绝的。”
这是威胁她?
江眠看了一眼身后的陈尽,咬了咬牙,从楼梯上走下来,“我自己会去,这么大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绑架呢。”
保镖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四小姐真会开玩笑。”
江眠没说话,钻入车中,陈尽看着江眠走了,一脸担忧。但是担心也无济于事,他家就在楼下两层,咚咚跑去了自己家里,对着两个小的道,“一,一会别人要,要是问起我来,就,就说不知道我,我最近跟谁打交道。知道吗?”
陈深陈鱼都笑了,“哥,我们是不知道呀。”
“不,不知道就好!”
陈尽喊了一句,随后往屋子里走,墙上有幅壁画,壁画后边有个洞,里面是他的私房钱。陈尽拿出来点了点,心里盘算着,是时候带着一家人逃出这地方了。
另一边,江眠又一次被“请”到了金碧辉煌,只是她一下车就被人强行带进了一个房间里,随后身后的门一关,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宽阔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