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说话。”
“商绾?”
季存心里一惊,用力推开浴室的门,一股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季存朝着浴缸大步而去,我听见动静吓得从水里猛地窜出来,把上前的季存都吓了一跳。
“你疯了是不是!”
男人明明是在怒吼,声音却如同在害怕一般,“想死也别死我面前!”
“谁……”我顿了顿,“谁跟你说我想死,我只是想憋在水里缓解压力……”
季存一口气没喘上来,狠狠踹了一脚浴缸,“我tm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说得像你对我多牵肠挂肚似的。”我嘲讽地抬头看季存,“别呀,咱俩不就是一对炮友吗,你这要是对我有感情,多打你的脸呀。”
“别不知好歹。”季存的手直接伸进水里冲我抓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大把头发,他捏着我的头发将我整张脸拎起来,正面和他对视,季存看着我,“说这些话并不会显得你很厉害。”
我整个人缩在水里,他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关上门,我便听见季存在外面穿衣服的声音传过来。几分钟后,我看见男人将衣服穿了上去,衣冠楚楚的模样回到了浴室的门口。
一丝不挂的,是我。
我笑红了眼,“知道自己该走了?”
季存眉目里带着冷嘲,“我给过你机会的,商绾,是你自己不要。”
是啊,我就应该跪下来求饶,求他别走,抓着他的裤脚让他不要离开我。
明明浴缸里的水还是热的,我却觉得冷,像是从心里溢出来的寒气,要将我全身包裹。
我想,季存,你明明只是喜欢,或是还残留一丁点对我的习惯而已,何必将自己演成爱,在这段关系落幕以后,还要再来纠缠再来不休,越演越烈,只会牵扯我。
而你最后热情褪去,一样什么都不会失去。
深情的,从来都是被辜负的。
我从逐渐转冷的浴缸里像一具尸体般缓慢爬出来,水珠从我身上往下淌,在我的脚底积成了一小摊,我从衣架上取下浴巾,出门的时候,发现卧室已经空无一人。
季存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都忘了。心脏冷得快结冰,我都无暇顾及他人了。
他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呢?假装拉下脸还让我回去,到头来却只剩下了彼此刺伤吗?
我无声地笑,坐在床边,到后来没忍住,越笑越大声,我想,季存,你终究舍不得我。
用尽手段,我也要你记住我。
我和季存整整半个月再没有任何联系,这半个月我缩在家里,哪里都没出t去,江铃儿和黄钦是主演,忙着拍戏,偶尔周末来窜门。一般情况下,要不是张良拿着东西时常来看我,我可能真的已经死在房子里了。
“他们的剧很快就要上映了。”
张良这天来看我,给我带了一个消息。
我吃惊,“这么快?不是审核都要审核好久吗?”
“陈渡顺带帮江铃儿解决了后顾之忧。找了最好的电视台,黄金时间播放。”
我吃着水果盒子的手一顿,“这么厉害。”
“是呀,这也代表着,你的第一部 作品也要上映了。”张良跟我说,“我会拉上我全家一起看的。”
我乐了,“一起看也是一台电视机啊,拉不了多少收视率。”
张良明白了,“哦,那就楼上楼下四台电视机一起放。”
我笑,拱手做感激状,“那我先感谢您给我刷流量了!”
我们的剧上映当天,江铃儿黄钦等人连同陈渡一起,都来了我的房子里,坐在电视机前面陪我一块看第一集 ,我说,“这儿怎么改了?这儿不是你出场吗?怎么出场直接变成你被进谏入宫了?”
“估计被剪了。”江铃儿看向陈渡,张嘴就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没人敢剪老娘的戏份吗!”
陈渡说,“那tm是老子喊人剪的!你那几段露胸!小贱人,穿着低胸襦裙想勾引谁呢!”
“……”
我看着他们一打一闹,偶尔会有一种陈渡真的很宠江铃儿的错觉。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陈渡宠得,不过是江铃儿那张脸。
我们将头转回去看电视剧,听见陈渡在边上插嘴,“话说商绾,你和季存什么时候出来?”
我下意识紧张,“我……我跟他出来干什么?”
陈渡指着电视机,“我说你和他在剧里面出场,没说你跟他现实生活里。”
心口一刺,我笑得有些勉强,“哦……稍微靠后一点,季存类似于幕后大boss。”
“等于说演了个反派?”陈渡摸着下巴,“虽然他人倒是挺像反派的。不过他居然愿意接?”
“不知道。”有关季存的事情,我现在一直都是这三个字,似乎那些撕心裂肺从存在过一般,“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