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野心那么大,心又那么狠。
我轻轻握住他另一只手,“有你在,没人敢再欺负我了。”
商幸尧走的时候,整个家又空了下来,我环顾四周,忽然间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我是在做梦吗?
好怕梦醒,我哥又不见了,我又跌落泥潭,找不到救命稻草。
翻开手机,看到了黄钦给我发来的消息,他好像对我哥的身份很好奇,连续问了好多。
我发了一句语音过去,“怎么了?你以前是不是跟我哥见过?”
黄钦顿了顿,给我打来一排字。
见过,不过你哥应该不记得我了,就是一次晚宴见过面,几年前了。
我想到季存之前提到过黄钦家里有人当官,或许商家没破产的时候,什么场合就见过面。
我对黄钦说,“那你想认识我哥吗?下次可以出来一起跟我哥吃饭呀。”
咦,真奇怪,对黄钦的感觉总是那么亲切,像自己好闺蜜似的。我得把江铃儿也叫出来一起和黄钦好好深入接触。
那边黄钦连连说了两句谢谢,之后又问我,明天还来不来剧组。
我说必须来,黄钦说,那明天见。
我收回手机,陷入沙发里,整个人缩成一团,茫然地看着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
商幸尧不在的日子整整两年多,我都熬过来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彻底放下所有的责任了?
我闭眼,脑子里却出现了另外一张脸。t
他总喜欢冲我冷笑,话里话外还要夹杂一堆特别扎心的嘲讽,以戳我伤疤为乐,有的时候就把我看做天秤上的一个砝码,顺手了就把我拿去换取别的利益。
我更用力抱紧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喜欢钟让的呢?或许在这段长久的追逐里,我和季存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那就是,经年累月的单相思下来,我们都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是那个一如既往暗恋的TA,还是那个努力感动自己的自己。
我将喜欢钟让看做一个习惯,可是原来养成习惯只需要21天。
原来不是戒不掉,是太轻易养成。而我,却把轻易,当做了九九八十一难。
我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回想到了我们高中,高中时期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我全身带着勇气和力量追逐着钟让的背影,和季存一起翻墙去隔壁高中找慕暖和钟让,回来又各自做各自的幌子,对好台词想好借口,配合何止是默契。
可是到后来,留在我脑子里的,竟变成了季存的脸。
我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想要彻底摆脱,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去了卧室,刚在床上躺下,手机却响了一声。
是季存。
我的心狠狠一颤,犹豫要不要接通的时候,手指却不受自己控制点下了接通,我慌了神,把手机贴到耳朵边上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可是刚持续了几秒,那边立刻切了。
我抓着手机,浑身冰凉。
我想,这个夜,注定难熬。
“你丫矫情什么啊!”别墅里,薄止褣恨不得踹季存一脚,看着那个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他和陈渡对视一眼,互相摇着头叹了口气,“我还不是看你纠结,替你打个电话过去……你抢手机就抢手机吧,抢回来还把手机摔了……什么脾气啊这真是,怕我们又抢你手机回拨吗?”
薄止褣指指自己,“我能跟你似的这么幼稚?”
陈渡拿着酒杯乐,“你还真能。”
季存怒了,“睁眼说瞎话,老子手机都被你和陈渡抢走两次了!陈渡背着我偷偷解我手机的锁,被我发现了,你倒好,直接抢我手机给商绾打电话,当老子死的啊!我看你俩就是想看热闹瞎掺和!”
薄止褣和陈渡纷纷嘎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啊?”
季存快被气得吐血,“赔我个新手机。”
“没钱。”陈渡像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靠,“没钱没钱,钱都拿去投资江铃儿新的电影了,没钱。”
“你那叫投资?你那叫洗钱。”
季存看到了陈渡在偷拍,过去恨不得和陈渡打一架,“拍什么拍!拍什么拍你!”
“当然是拍你现在孤家寡人可怜巴巴的样子。”陈渡说,“我发给江铃儿,那小贱人一定会转发给商绾,所以发给她等于发给商绾看。”
“谁允许你们联系商绾了?!”季存一听这个名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漂亮的小白脸变得煞白,“我可没说我和她怎么样了!”
“你俩不是分手了吗?”
“没在一起过。”季存想都没想,“我能看上她那样的?”
“高中时候还一口一个‘我们学生会文艺部部长除了脑子傻人还不错,要不是我有慕暖了,不然她胸再大点就有点想潜规则来一波’的是谁?”薄止褣背书似的背了一遍,“男人嘛,三妻二妾的想法就说出来,虽然不道德,但是说出来无伤大雅呀。你别连自己卑劣都不肯承认,那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