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压根儿不知道……怎么把楚歌追回来啊。
而另外一边,柴业等楚歌哭够了以后松开了手,随后对楚歌道,“好了,现在情绪好点了吗?”
楚歌吸着鼻子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个……之后的事情。”
柴业没有隐瞒,“陆在清都解决了。”
陆在清都解决了?
楚歌有些吃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来了?”
“怕你一开始情绪不稳定,听不了这块内容。”柴业笑了笑,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开始给楚歌削苹果,一边削一边和她交待事实,“是苏欣然和林舒干的,然后……我们阻止地太晚了,苏欣然拿到林舒传来的照片后,就公开给了八卦媒体。”
楚歌的瞳仁狠狠缩了缩,背后冒出一身冷汗来。
“我们也找了人把消息压下去,但是免不了还是有些遭到了泄露。”柴业皱着眉头看向楚歌,“你千万不要有压力,我们都会帮你摆平的。”
“那么……那么她们人呢?”
楚歌差点撕破了自己的嗓子,一把抓住了柴业的手腕,手指死死收紧揪住,柴业感觉到了楚歌的力道,“你冷静点——我就是怕你冲动才没有放在最开始说。她们现在都在巡捕局接受审问,那块有陆在清压着,哪怕他们家里人有权有势,我们这边也有陆在清和柴浩在,暂时不会把她们放出来受委屈。”
楚歌不停地哆嗦,“怎么能这样对我……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别怕,真的,现在苏欣然和林舒都进去了,我们一定帮你好好出气,好吗?”
柴业安抚楚歌,“你先把身体养好,等养好了,我带你去巡捕局里看她们,我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楚歌声音都在发抖了,“陆在清已经知道是苏欣然和林舒干的了?”
“对的……”柴业声音低了下去,“这也是他……现在不敢来面对你的原因。”
因为他在楚歌身上叠加的伤害太多了,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范畴。
楚歌流干了眼泪,到现在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流,可是她觉得心痛,干哭着,从来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
像是这五年所有的孤独和疼痛将她吞噬了一样。
病房里逐渐传来压抑又断断续续的哭声,天气也跟着受感染了,这天夜里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陆在清一个人回了私人公寓,盯着空无一人发呆,他听到窗户上有雨滴落下来的声音,如同他现在的心情,阴沉压抑。
陆在清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楚歌被柴业抱在怀里那一幕,尤为刺眼。
他干脆烦躁地踹了一脚茶几,挫败地发现自己丝毫没有任何长进。
原本以为想了那么多次,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回的思想工作,能够使得他变得更加成熟理智一点,可是一见到楚歌,就什么都回到了原点。
陆在清无法忍受,无法忍受楚歌和柴业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更无法忍受自己这种得不到的痛苦煎熬。
明明曾经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却根本触碰不了,而别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近。
在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了。
陆在清刚坐下没一回,陆如冰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
陆如冰接通了就是一阵询问,“怎么样啊?见着楚歌没有?咱爹咱妈给的那些补品有没有送给人家?”
陆在清的心被这话刺痛了,他闭上眼睛,颓然地靠着沙发,“没有。”
“没有?”陆如冰顿了顿,“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去医院了吗?”
“我跑了。”
陆在清没忍住,最终还是说道,“我在病房看见……看见她和柴业,我没进去,我直接走了。”
对面的陆如冰抓着手机愣在那里,旁边的陆庭风还有姚波不停给自己女儿使眼色,可是陆如冰的表情也很难看,夫妻俩对视一眼,完了……怕是清清又受阻碍了。
陆在清对着手机笑了笑,声音听着特别委屈,又特别无力,他道,“我觉得楚歌和柴业在一起挺配的……姐,你觉得呢?”
陆如冰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而后她道,“想什么呢?楚歌明明白白摆着喜欢你的——”
“可是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她的任何喜欢!”
陆在清总算歇斯底里吼了一句,“我根本感觉不到!她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被柴业拥抱,我却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得不到!”
陆如冰愣住了,听见对面陆在清的声音,当姐姐的也不好受。
陆在清很可能这辈子就吊死在楚歌身上了,但是楚歌已经清醒了,不想再陪他玩这场游戏了。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陆在清付出什么努力,都是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