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说,“我不是她新女友。”
“你闭嘴!”
女人指着她大呼小叫。
阮眉闭嘴。
女人又指着严迹说,“不负责任的渣男!上个月为什么突然不联系我了?!”
严迹朝天看了一会,尝试着解释,“那个,liya……”
“Lily!!”
“Lily,我应该和你的助理传达了很明确的信息。”总算知道叫什么了,严迹便说,“你的助理没告诉你吗?”
阮眉想了好一会,想起来了。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大明星Lily吗,被传言五千年一遇的大美女,上至碧落下黄泉,人间极品牛奶肌巴拉巴拉什么的——莉莉!
往后一看,严迹一脸烦躁,“闹够了我就先开门进去了,你要是不忙就自己打车回去,要是忙——”
莉莉眼里有光。
认为有转机。
——严迹说,“喊你助理来接你回去。”
说完拽了阮眉一把,门锁一开,他便迅速进屋,而后将门一关——
将那大美女关在了门外。
阮眉说,“你……你之前有感情债没解决干净?”
严迹说,“解决了啊,她迟钝一点,估计是助理藏着掖着没告诉她吧。”
阮眉说,“那你让人家等外面……不大好吧?”
严迹说,“你心疼啊?”
阮眉摇头,“不,我只是觉得我早晚也会是那样的一个。”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严迹愣了愣。
他觉得阮眉脑子挺想得明白的,但是没想到这么拎得清。
于是他为了照顾阮眉的感受说,“那你放心,给你的消息我会亲口传达给你的,不会让中间人传话。”
“……”你这算是安慰吗?
阮眉皮笑肉不笑,自顾自去了浴室放水,还问了一句,“你洗澡吗?”
严迹说,“洗。”
阮眉替他放了水,严迹站在她背后,瞧着她纤细的背影,问道,“你之前……是住在哪里来着?”
“洪洋买的房子。”
“那你现在住我这里?”严迹指了指脚下的瓷砖,“嗯?”
阮眉放水的手一哆嗦。
严迹这话让她又顿生一种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耻辱感。
可是将想法狠狠咽了下去,阮眉说,“你要是……允许的话……”
“那你之前放在洪洋里的行李怎么办?丢了?”
丢了?不可能!都是些名牌行李,她怎么可能丢!
阮眉说,“找个……搬家公司……”
严迹嫌烦,从后面走上来,压着阮眉的背,“这周我陪你去找洪洋搬行李。”
阮眉并没有排斥严迹的抗拒,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严迹从背后抱着她,问道,“今天为什么会拒绝洪洋?”
她那表情摆明了是舍不得,只是……
舍不得,也要往他身边靠。
为什么?
阮眉像是出了神,直到手里的水温开始变冷,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水温,“你要听实话吗?”
严迹不做声,让她自己选择说真话还是假话。
阮眉这才说,“我只是觉得……也没必要拖累洪洋。”
她一个人,光是活着,就要用尽力气了。
如今也没必要再把洪洋拖入她的深渊里。
若能及时止损,洪洋还是他翩翩如玉的公子哥,她继续做那个伏低做小的蝼蚁,那这久别重逢,也不过是从他的世界里擦身而过罢了。
严迹在背后冷笑,“原来是爱得太深。”
阮眉也不反驳,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自欺欺人。
至少童年记忆里,洪洋是带给她太多温暖的那个人。也没必要去和那个过去的自己反目成仇,逼着自己,恨上曾经挚爱。
严迹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咬住了阮眉的后脖颈,像是吸血鬼一般。
“你不可能当做这些事情没存在过的。”
严迹的声音如同恶魔般降临,他说,“你做过的事情,对洪洋和他家庭造成的一切,都会永远存在。你当过小三,做过被包养的情人,到这个地步你若想要好聚好散——阮眉,由不得你的。”
这种时候,还要装作岁月静好一样说再见,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来吧。”
阮眉没有挣扎,直直地挺着背,绷紧了那脊梁。
任凭严迹那双大手逐渐从她背后绕上来,缓慢掠过锁骨,再至脖子,哪怕下一秒是收拢她的喉咙。
她说,“报复也好,报应也好,统统快点到来吧。”
她,随时随地都可以下地狱。
阮眉在严迹的公司里逐渐习惯了各种运作,居然一点点开始帮起了严迹的忙。
虽然不算什么工作上的大事,但是至少她会开始分类资料了。
……也学会了什么时候该给严迹倒水。
周五下班的时候,严迹也没闪躲,搂着她就一脸荡漾地出门,那表情真是美人和天下通通在手的嚣张,结果走到电梯口,就被一个颇有资历的高管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