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抓马,你哪怕唱一首《匆匆那年》也行啊。
最后是周鸢先开口的,她淡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叶旌阳让开门口的位置,也笑:“你也回来了?”
他在细细的打量她。
周鸢说:“昨天刚回来。对了,你是不是回来工作了?”
虽然后来两个人再没有联系,但她还留着他的Q,他大学刚毕业那年,发过几条动态,回了欣城,看着过得也不错。
果然,叶旌阳说:“我毕业就回来了,大四那年家里让我应届先考公,后来考上了就回来了。”
周鸢了然地点点头,但也记得他那时候总说他要在北京扎根定居。
叶旌阳问:“你呢?还在北京?”
周鸢点头:“在律所上班。”
“那挺好。”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几句,叶旌阳客气地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周鸢也坦然地笑了笑说:“改天吧。”
叶旌阳的视线突然移了移,周鸢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裴邺停好车正朝这边过来,显然他也看见他们俩了。
周鸢的尴尬症要发作了。
叶旌阳脸色微变说:“那我先走了。”
周鸢默然,等他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突然把人叫住:“叶旌阳......”
叶旌阳回头。
她说:“祝你幸福。”
他说:“你也是。”
匆匆一面,她目送他走到商场外面的停车区,打开车门微微一顿坐到车里,车上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女生。
看着车开走,裴邺也过来了。
“呦,这么巧?”语气怪怪的。
周鸢没理他,掀开门帘,进了商场。
裴邺阴阳怪气问:“聊什么呢?旧情人见面需要聊那么久?”
周鸢说:“聊你。”
裴邺闭嘴了。
周鸢在一楼金店用自己积攒的积蓄给家里人挑首饰,裴邺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在跟谁打。
周鸢买完,他还在打。
在她走过去的时候,他才打算挂了说:“好,就这样吧。”
他看她买的东西问:“买完了?”
周鸢点点头,想问他我们要不要也买戒指,两个人证都领了,还没有戴戒指呢。
想想,算了。再等等。
买完东西去慢慢悠悠吃了个饭,下午没事干,裴邺带她去酒吧坐了会儿。
他给她点了杯饮料,他自己喝酒。
台上的驻唱歌手在唱歌,唱的都是最近的火歌,周鸢咬着吸管看裴邺,看他今天怎么这么爱玩手机。
歌声停了,音乐DJ没停。
台上的歌手突然举着手说:“接下来,让我们用歌声和热烈的欢呼声,祝现场一位裴先生和一位周女士,新婚快乐!”
周鸢听到这段话,大脑宕机,懵了懵。
裴邺突然就从座位站了起来:眼神汇聚过来,他就跟在公司开会似的掌控全场说:“今天我和我老婆领证结婚,也祝大家新年快乐,大家随便点,我买单。”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瞬间引爆全场。
周鸢有时候觉得他是真癫狂,就像现在。
裴邺就这么迎着全场的欢呼,身体凑过来,捧着周鸢的脸亲了上来。
周鸢是个很低调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展示自己的人,但跟裴邺这样的人在一起久了,有时候是真被他那股狂劲和松弛的洒脱劲儿感染。
通俗的说,神经病是可以传染的。
两个人亲了一下就分开了,好在现场灯光五颜六色变化快,不至于让她看上去太害羞。
那天,歌手唱的第一首歌是《情非得已》,他点的。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冬天,天黑的早,离开酒吧的时候八点多了,裴邺喝了酒,只能周鸢开车。
但她其实知道,他没喝多,就是装的。
一进房间,没开灯,但房间里一闪一闪的有光,一串一串的灯垂下来,她脸好像碰到了什么,气球吧。
接着,房间灯光大亮,满眼的粉色和透明色气球,还有一束束的花。
裴邺从身后抱她,淡淡的酒气和他身上燥热的气息喷在她颈后,她心顿时软了,全身都软了。
裴邺搂着她转过来,二话不说推着她开始亲,一直亲到床上。
他其实今天想着要准备些浪漫的环节,比如说两句情话,跪下告个白什么的,戒指也准备好了,只是在北京。
可是一进这个房间,他就没那个耐心了。
晚上喝的酒就跟喝了假酒一样,肾上腺素飙升让他一脑门的往周鸢身上凑,亲都亲了,摸都摸了,还说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