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装好垃圾后从柜子里拿出一袋方便面,又大方地送他一根火腿肠,“自己煮。”
简予深:“…好。”
被夹的是右手,他不好干活,“帮我倒下水。”
这点同情心还是有的,程以棠照做。
刚转身,听到他说:“顺便把包装撕开。”
接着,“火腿肠也要撕开。”
再然后:“最好切一下。”
程以棠撂挑子不干了,“你干脆让我煮得了。”
简予深伸了伸手,“我这不是不方便。”
为了早点送走他,程以棠暂时妥协,“让开。”
简予深侧了侧身,“能不能加个鸡蛋?”
程以棠想都没想,极快接话,“你鸡蛋过敏。”
听言,简予深无声地笑了,“哦,我忘记了。”
这也能忘。
程以棠盖上锅盖,水咕噜声变得低不可闻。
气氛安静,大脑随之变得敏感。
程以棠后知后觉刚刚瞎操心了,他过不过敏他能自己不知道?
借着挽头发的动作瞟了他一眼,男人的脸上隐隐挂着笑意。
“……”
必须得解释一句,“隔壁阿姨养的狗不爱吃火腿肠我都记得,你别自作多情。”
说完,就见男人半弯起的唇一点一点平复。
简予深凉笑一声,“记性还挺好。”
不问她同不同意,“用下洗手间。”
脚步却抬进卧室,先是浴室,扫视一圈又移步衣帽间。
渐渐地,冷峻的面容有了笑意。
重新折回厨房,“糖糖,帮我解开皮带。”
第17章 狗男人,阴魂不散
程以棠表情错愕,“你有病吧?”
被骂也不恼,简予深好脾气道:“单手解不开。”
程以棠:“憋着!”
给他煮面已经是上限。
简予深这会儿极其好说话,“听你的,憋着。”
水滚了,程以棠将面丢进去。
面饼遇到滚热的开水,只用几秒便散开。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撑在大理石台面的边沿上。
从反光的玻璃上来看,他把她圈在怀里。
将炉火关上,从另一边钻出,重新绕回来,将煮好的方便面倒进碗里。
左右送佛送到西,端到餐桌后撂下一句,“吃完赶紧走。”
话里有多嫌弃,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这大概是简予深第一次感觉到招人嫌。
烦吗?
既然这样…
那就烦到底。
……
程以棠没想到这男人第二天又来了,还是以上药这么蹩脚的借口。
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谁夹的谁上药。”
程以棠突然觉得沟通好困难,解锁手机,转了一笔账给他助理,“明天让你助理帮忙,钱我已经给了。”
简予深:“他不行,手太糙,万一弄骨折怎么办?”
豆腐都没他这么娇。
程以棠压着脾气,“那去医院,行吗?”
简予深唇边轻抬,吐出一个字,“吵。”
程以棠噎了下气,“高级病房,总行了吧?”
简予深径直走入,“就你来。”
将从酒楼打包过来的食盒提到桌上,“吃饭,有你爱吃的梅子排骨。”
可以说,她百吃不厌。
程以棠眼神一滞,旋即,非常有骨气的拒绝,食指朝门外指去,“简总,麻烦你离开。”
犹豫一瞬,简予深决定听取梨梨的建议,认真追。
“那你好好吃饭。”
人走了,他身上的冷香还在。
程以棠揉了揉鼻子,也像把心口无形的褶皱给揉开。
走到餐桌,把那些没动过的食盒怎么拿出怎么装进,最后丢进垃圾筒。
她不吃,也不爱吃了。
第三天,简予深又来了。
这一次程以棠没让他进,在门口,潦草地喷完几次后直接带上门。
之后的几天依旧这么做。
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太娇,都过了这么些天仍不见消肿。
要是其他人骨折都估计好了。
第七天,简予深如往常过来敲门,接连一个礼拜上门,物业都快认识他了。
是时候在这里弄间公寓了,跑来跑去浪费时间。
推门下车前一边活动受伤的骨关节,一边交待助理,“去售楼处打听下,问问还有没有楼盘,要是卖完了,你想个办法。”
末了,又补充,“最好在糖糖隔壁。”
于特助:“……”
老板一句话,他就得跑断腿。
今天,简予深足足敲了一分钟的门,以为她不在,便拨通她的电话,结果,铃声从里面传来。
“开门。”
好半晌,屋内才有了动静。
程以棠在沙发睡着了,如没判断错,她感冒了。
脚步虚浮地走到玄关处,拉开门,把药往他身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