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大把的头发落下从他指间划过,惹得她心惊肉跳之余,他却再无动作。
“不是要休息么?休息好了会乖一点,嗯?”
“呸,我是说我回学校公寓,自己一个人!”司然翻身想走,被他摁住, “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去。”
司然拗不过他,撇撇嘴,不想拿正眼瞧他,特意背过身,缩到最里面重重吸了好几口气才放松心情。
可能是来回奔波实在辛苦,下午的觉她睡得特别舒坦,要是没有一醒来就见到赵巧姝就好了。
她出现的太过突然,让她睡眼朦胧期间一度以为自己这是噩梦重演,下意识地便扭头唤道: “陆行言。”
“嗯。”他守在门口, “我在。”
司然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次确定自己是醒了。
“我看你跑到外面玩了几天,是彻底不肯收心了!”赵巧姝虽咬牙切齿,却难得地没有对她动手。
司然理清思绪后倒是不那么怯场,她的专业和学校都已成定局,她不怕她再从中作梗。
“你回去上班吧,我好好地,可以照顾自己。”她无意与她多做纠缠,连鞋也没穿就赤足踏在木质地板上。
“瞿司然!”赵巧姝处于临界爆发点, “你再不听话,我以后是不会再管你了,你就赖在这里一辈子,回头后悔了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随便。”她几乎没有犹豫,拧开门锁,看到那个讨厌鬼,她小声埋怨道: “谁让你把她放进来的?”
“不是我,是陆秉贤。”他握住她的手,楼下客厅,陆秉贤和瞿嘉治坐在一起正在小酌。
两位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女儿这样亲近,又很快收回视线,碰杯闷了一口。
在她午睡期间没多久,他们就找了过来。
得知所有事情已经敲定,任赵巧姝如何不甘心,也无力回天。
所以她打起了另外一道主意。
和陆家比起来,她们就是普通人家,根本没有随心所欲的权利。
选个烂大街的专业,将来没有大人开路,寸步难行。
现在可以肆意妄为,将来呢?
造成这一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振理宝贝到要命的孙子,陆秉贤唯一的儿子。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讨一个说法。
比起赵家那种高负债高风险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破产的房地产商人,她更中意陆家这种稳定的京市权力门阀。
权力永远在金钱之上,这就是她一早想要培养司然的初衷。
她女儿的声誉如今已经受到影响,她要他们对她将来的人生负责到底。
到时她将无需同数千上万的人挤破头皮,仅凭陆家的地位,就能实现跨越阶级,这样她才能真正放下心。
陆秉贤鲜少见自己儿子与外人打交道,上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搭理的还是数年前赵家那孩子。
他们父子从未谈过心,也没有走到可以建立信任的地步。
这次他全凭他自己做主,现在,未来,他需要慎重考虑。
当然,从私心层面讲,能有个不嫌弃他儿子患有自闭症的,也不差,他没那么势利,去想着联姻增强实力。
陆行言答应了赵巧姝那看起来痴心妄想的要求,同时还向她也提了一个不那么友好的条件,他让这对夫妇今后尽量别来打扰到他与她。
赵巧姝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只能梗着脖子去赴这场赌局。
她选了她,他可以让她带走她,去医学院报到。
她要选他,她必须履行约定。
结果是什么,一目了然,他赢了。
司然对于他们之间达成的协议浑然不知,她还对瞿嘉治有气,偏头说道: “我想回去。”
“我和你一起。”他也讨厌这些大人,他又不想研究他们,实在太过多余。
第34章
醋粟
京大新校区的食堂分成了三个,论坛里面评分最高的是南门的荟萃馆。
馆如其名,各色各样的地方特色都有。
至于正不正宗,司然就不知道了,她去的地方不多,去了也没吃到什么好吃的,大多数是跟着赵巧姝拜访各地的专家朋友。
“里面挺吵的,你介意吗?”司然有些愧疚,他本来可以不用在外面吃的。
“介意你就不吃了?”他拍她的头顶, “想吃什么?”
她顾忌着他,辛辣油腻一律略过,指了一家配菜现切生意不错的石锅拌饭。
陆行言没有带现金的习惯,司然抱着手机很顺手地付了款。
前面还排着不少人,找了个座位坐下,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大排长龙的手作奶茶那边。
他将她的脑袋掰正, “不许喝冰的。”
司然脸一红,想到了上次的糗事,她强行辩解道: “我就看一眼,又没说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