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差钱,”为首的一个踢了踢那些铜板:“小姑娘,今儿燕春楼我们进不去,不如你来给我们泄泄火。”
“几位爷大概是吃醉了酒,一时没想明白,这儿是汴京,乃是天子脚下,几位最好不要碰我,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若是动了我,只怕过后不好收场。”白棠从头上拿下一个簪子,见一个泼皮仍上前而来,便在他手上划下很尖利的一道。
“爷就喜欢这性子烈的。”为首的那个将白棠手上的簪子打掉,很重地打了她一个巴掌,她的脑子嗡嗡响起来,她的衣带也正在被解开。
“你们放手!”白棠腰间系着的玉佩此刻摇摇欲坠,慌乱间她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我是靖王殿下的人,你们岂敢动我!”
此话一出,确实有些效果,几个人被唬住了,均不敢上前。
“听她胡说八道!”不知是谁先开口:“既是靖王的女人,怎会如此不显富贵?”
白棠将那玉佩举给他们看,脸涨得通红,但是假话却没打磕绊:“这可是他的贴身玉佩,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
这几个人本就是燕淮找来的人,此刻更是确定了眼前之人便是他们今夜的目标,于是便一拥而上,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还未等白棠尖叫,只见几个泼皮皆倒在地上,像是被石子打伤,只剩下那个为首的愣在原地。他转头望去,只见黑暗当中,有一个人正用一双森冷的眸子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地府了。
“靖……靖王殿下!”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他仍是哆嗦着双腿,下意识地跪在地上。
“都说了是我的人,你们也敢碰?”
裴寂的眼神极为冷漠,却提着一把长剑走过来了:“我不爱杀人,可你们怎么偏偏不想活呢?”
他动作很利落,杀人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杀人不过是做道肉菜那么轻松,那些泼皮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很快便死了一地,只有为首的那个,依然有着反抗意识,先是求饶,最后不知从哪儿找到个匕首,冰凉凉的刀刃搁在白棠颈上,想要以此威胁裴寂。
“你好像不太明白,本王最讨厌被人威胁。”
此时,大片的烟火腾空升起,众人欢呼着‘燕小钗’的名字。
而裴寂的脸,一半被火光映得猩红,一半则被暗夜深埋,猩红的那半边极为诡异,而在黑夜里的那半边又透着杀气。白棠还来不及细瞧这是个什么组合,温热的血便飞溅到她脸上了,那威胁着她的胳膊和匕首一起落在她脚面上了。
白棠不敢往下瞅,她的脚已经被彻底钉在地上了,她也不敢往前瞅,裴寂那张脸骇人的恐怖,她只好闭上眼睛,那唯一活着的泼皮用完好的手臂捂着另一边的胳膊,尖叫声在她耳边迅速响起,可裴寂正杀得兴起,显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裴寂踏着一地的尸体如履平地,三两步走到那泼皮跟前,又砍掉了他剩下的那只手:“刚刚是这只手打了她,对吧?”
还不等那泼皮回答,他的长剑便刺穿了他的胸膛,白棠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远处传来的欢呼声也越来越远了,接着她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回荡在夜里。
白棠睁开双眼,裴寂正顶着那张深邃的面庞站在她面前,一身的血迹正沿着他宽大的袖袍滴滴垂落,他一脚将仍待在她鞋面上的残肢踢飞,接着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了。
“殿下,小宴子他还……昏迷不醒呢。”白棠的声音越来越小。
“再多说一个字,我连他一起杀。”
第35章 闯私牢
守卫去找裴寂之前,有一道暗影已到靖王府的侧门。
若是瞧身材,是个曼妙的女子。
关于廖北谦的消息,他们已经打探了许久,好不容易打探到他原来已经被靖王给关押在靖王府的私牢,于是又去鬼市花重金买了靖王府的地图,终于确定了私牢的位置。
这些天汴京上下之所以被营造出一种蠢蠢欲动的局势,就是为了让靖王误以为他们是想要转移那把扇子,但其实,扇子一直都是由廖北谦收好的,未免万一,并不曾告诉任何人。
女子的一头青丝此刻只变成简洁分明的一个发髻,牢牢盘于脑后,她美丽的脸上遮着一块黑纱,两侧腰间各别着一把匕首,两只匕首均没有鞘,在黑夜中闪着光。
一袭黑衣在黑暗中穿梭,如同鬼魅一般,她焦急地四处寻找着暗道,却不小心弄出了响动,守在私牢附近的守卫已然察觉,但他不动声色,只是派了自己的手下去禀告。毕竟靖王殿下嘱咐过,不要打草惊蛇。
有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守卫故意放水,暗影很快发现一个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