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别的地方确实不合适,只能是赵无期的帐篷里头。
因为赵家,全是女弟子,除了赵无期,一个男的都没有。
其实,赵无期当这个少主,是被逼着当的。他上面有个姐姐,原本该是赵家的少主,谁知道他姐姐死活不肯当少主,赵家长辈没办法,最终跟他姐姐达成了交涉,不当少主可以,当家主。
然后这姐姐愣是同意了,赵无期一觉醒来,就发现赵家换了天地。少主之位空缺,妹妹年纪未到,赵无期就这么被塞进了少主之位。总之是很离谱的一段经历,他这个少主当得没有地位,只有弟位。
后来赵无期知道为什么姐姐不当少主了,因为赵家一切对外的事务,都是少主来做,他最终哀怨连天地接受了他是少主的事实。
整个修仙界,怕也只有赵家,即便是做出这等荒唐之举,也不会被别家说三道四。因为赵家是炼丹的,在修仙界,能炼出高阶丹药的家族,仅此一家。
就在温故抱着景容进入赵无期帐篷的前后脚,景家那边闹了起来,看两家为了争点破地方大打出手,温故竟生出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这一刻,压在心头的阴霾好像在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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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灵珠真的被摔碎了啊?”
“我不小心摔的。”
“探灵袋真的掉地上了啊?”
“我没拿稳。”
“……”
“……”
赵无期掐着人中从帐篷里走出去, 他刚一出去,温故就端着碗药走进来,边走边问道:“他怎么了?”
景容伸出双手将药碗捧着接过来:“友好沟通了一下, 就这样了。”
景容是个喝不了苦药, 闻不得药味的人, 可当这东西是温故递过去的时候,他就会面不改色地接过来, 再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喝得很快, 像喝水一样, 几口下去就喝完了。
林朝生熬药的时候是捏着鼻子熬的, 温故闻到这股味道也觉得有些为难人,接过空碗,他不由得纳闷道:“不苦吗?”
说话间, 两只手就轻飘飘地搭在了肩头, 掌心贴着脖颈, 将他的身体往这边带了带。温故下意识转头去看这双手的主人, 脸刚一侧过去,双唇就被柔软的触感贴住了。
毫无防备, 温故就这样尝到了景容递过来的, 点在他舌尖上的苦味。这股苦味在景容嘴里已经淡下去了,但还是很苦, 苦涩得让人难受。
温故别开脸, 想推开景容, 景容的双手就环得他更紧, 道:“不是说愿意用我想要的方式弥补我吗?这就是我想要的方式。”
温故:“……”
原来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要弥补, 那后面那句也该听到了才对, 字里行间的拒绝再明白不过,可景容还是选了这种要跟他纠缠不休的方式。
温故深深地看了眼景容,推开他,站起身,握紧空碗的指尖用力到有些发白:“这种方式,不行。”
景容缓缓躺回去,单手撑脸,声音乖巧:“摔在地上好痛的,手都磨破皮了,脚踝也是,都在渗血了还拉着我走那么快,还吼我,你好凶啊。还有,那天晚上……”
温故听不下去了:“你让我想想。”
景容笑眯了眼:“想多久?”
“再等等,我,需要点时间,”温故转身就走,逃也似的,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道:“在这期间,你就别再像刚才一样贴上来了,我不喜欢。”
说完继续往外走,然后他听见景容悠悠地道:“一天时间,够吗?”
温故拧了拧眉,头也不回地掀开挡帘,声音冷了不少:“我建议你别逼我。”
“那好吧。”
即便这道声音仍旧乖巧,也还是架不住撞入脑中的泼天疼痛。原来景容只有在发烧的时候才一副可怜兮兮又听话的样子,哪像现在,脑子一清醒,就一点都不惹人怜了。
稍一让步就得寸进尺,实在难搞。
景家和陆家闹了许久都不消停,不少家族都在围观,时不时帮景家说两句话,口头上骂骂陆家不要脸,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进西山还要靠景家的长老护着。
以往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景辞一般第一个站出来,他就喜欢出头显摆,可这次却没有,他孤零零地站在一处,眉梢微微蹙着。
他站的位置是个绝佳的地方,身后有颗大树挡日头,一旁还放着临时用来喝茶品酒的矮桌凳,而温故正坐在那里倒酒。
像是很不理解温故的行为,景辞每隔片刻就转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温故将两个酒杯都倒满酒,拿起面前的这杯,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隔空碰了下杯:“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