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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正给儿子掖被角,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走过去一开门,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严笙吓得不行,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抱住了白母的大腿:“阿姨!阿姨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别对我家里人下手了……我错了!”
白母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先前警察又来找过她几次,说是过来了解情况,反倒是被她把严家最近的惨状了解的清清楚楚,恨不得放声大笑。
但严家凄惨又能怎样呢?她的好儿子……她多才多艺,又孝顺又体贴的儿子被毁了!
白母冷淡得用指甲死命地掐住严笙抱着她的手:“松开!”
严笙的手背被掐住了几个半月形的血印子,不由得松开了手,只是撑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阿姨!我错了……我不该嫉妒白琦……我不该给他下毒……”
白母的眼神算得上是怨毒:“你现在肯承认了?”
“我……我认了……”
“哦,你认了?”白母慢悠悠地说道,“是因为你害怕了?因为你爸、你妈、你爷爷!他们也自身难保,保不住你了?”
严笙的眼神变得惊恐,忙抬起头来怒视白母:“是不是就是你家干的!你是怎么……”
“啪”的一下,严笙被白母打了一个耳光。
白母实在是太恨他了,这一下毫不留情,甚至震得自己手心发麻,严笙的脸更是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白母搓搓泛红的手,冷笑道:“你在质问我?你不是来道歉的吗?”
“我……”严笙忙捂着脸,又好好跪下,“对!我是来道歉的!阿姨求求你了!放过我家吧!”
“你不该来道歉。”白母冷冷道。
“啊?”
“你应该去自首!向警察好好说清楚,你都干了些什么腌臜事!”
白母冷冷地看了严笙一眼,把他踹开后,转身回到病房去。
严笙在地上直直地跪着,自首?
严笙想,他怎么能去自首呢?他要是去自首,不就真的被定罪了吗?他才二十岁,还有大好的前途!他还要去美国读书,怎么能自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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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嘉石曾经坚信科学,直到他们一家都住了院。
“小笙……”严嘉石难得清醒一会儿,他说话断断续续,有些喘不上来气,“你去自首吧……”
“我不去!”严笙面色冷厉,暗道这些人怎么都想着害他!白琦他妈是这样,他爷爷也是这样!
“这是报应!”严嘉石说着,眼角竟涌出泪来,“这是你的报应!是咱们一家的报应啊……”
“什么报应!我看就是白琦他们家干的!”
“你!你!”严嘉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竖子!冥顽不灵!”
他们为了谈事,因为涉及到严笙的秘密,就把医护人员都支了出去。严笙看自己爷爷被气成这样,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顺了顺气。
严笙还是不忿道:“就算不是白琦他们家亲自动的手,那也是请了人、作法来害咱们!我也去请人!”
严嘉石看着自己这个从小捧到大的孙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若不是他豁出这张老脸去请人保下严笙,避开了法律的制裁,又怎么会引来别人的怨恨呢?严家何至于此啊!
严笙看自己爷爷不耐地和自己摆了摆手,似是累了,便打算出门透透气。他关门的一刹那,好像听见严嘉石幽幽地说道:
“等轮到你,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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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笙还是不愿意去自首,去向警方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自己应受的惩罚。
他觉得既然医院的科学治不好父母和爷爷,那就依靠玄学!
严笙先是到处求仙拜佛,不管有用没用先去各大庙宇里跑一圈。但他跑遍了京城和京畿后,家里人的状况非但不见好转,还每况愈下。
尤其是他妈陶蔓青,已经被送进去抢救了好几次了!
严笙觉得靠虚无缥缈的神仙,疗程太长了,他亲人可能等不及,就又花大价钱各处找得道高人、巫师神婆,倒真有同为子弟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位“高人。”
那人自称“贞清道长”,端的是一副衣带飘飘,恍若神仙的好相貌,他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
“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爸妈,还有我爷爷啊!价钱都不是问题!”
道长听见“价钱”这二字,皱了皱眉:“庸俗!”
严笙暗道,你要是不庸俗,你肯来见我?
但他有求于人,也只好赔笑道:“我刚才已经和您说了一遍,您快帮忙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贞清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我还要亲眼见见病人,才能够准确定夺。不过……”
“不过什么?”
“以阁下先前所言,多半确有冤魂缠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