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续其实对杨校长这样自私又惜命的人会不会咬断舌头自尽,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疑惑。但为了防患于未然,他还是要把准备工作都做好,确保杨校长不能这么快就死掉——怎么说他也要把建校以来,自己所做过的那些“治疗”,亲自承受一遍吧?
魏文续又强迫症似的把仪器排列整齐,码成笔直的一溜,打开了其中两台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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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杨校长开始抽搐,但因为嘴里被塞着东西,在床上只能乱扭、抽搐着身体,太阳穴上插着针下留出一行鲜血,顺着他满头的冷汗,蜿蜿蜒蜒地淌进发丝里。
杨校长是个很讲究的人,虽然魏文续放倒他时,为了把人绑结实,扒了杨校长的衣服。
但他打着摩丝的头发依旧油光水滑,造型也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若不是配上那张涕泪横流的脸,还真像个文雅风趣的成功人士。
太阳穴的鲜血流进头发里,随着汗氤氲开来,整个头皮突然有种血雾蒙蒙的感觉。
差不多到了五分钟,魏文续看了眼表,把仪器停下。
他示意姜翼帮他把橡皮管摘下来,开始说话:“知道自己错了吗?”
“对不起……我有病!我有病!”
“唉……又答非所问!”
魏文续不等杨校长反驳,又随手打开了两台仪器,但仁慈的他这一次只把电击持续了一分钟,便停下来,“知道自己错了吗?”
杨校长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不清了,但强烈的剧痛刺激着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回答魏文续的问题:“知道了!知道了!”
“哦?说说呗。”
杨校长又开始倒豆子一样的做自我检讨,无非就是什么对学员过于苛刻,教育、治疗的方式不当。
他一边哭一边认错,嘴里的口水因为说话太着急,呛着嗓子,干呕着在床上咳了半天,又因为身体内部的疼痛,嘶嘶地发出喘气声。
“说的挺好。”魏文续慢悠悠道,看被固定在治疗床上的、精神萎靡的老男人,现在在他面前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风度与那假惺惺的和蔼的面庞,反倒是露出了哀求的眼神,他却话锋一转,“既然你都知道,还犯?”
然后打开了所有的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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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续给他扎了七根针,刚才的电击只是为了让他体验体验,只动用了其中二三针,现在才真的发了大招。
眼下所有仪器一起运转,持续了足有十几分钟。
他一边看着杨校长不住地颤抖,一边不断地转动仪器上的螺旋按钮,仪器上蹦着的数字也不停地变动……
他有时候打开,再马上关上,好造成一种冲浪似的、一波一波的疼痛,这会让人更加难以适应,更难以忍受。
这才无愧于仪器本身“多频脉冲治疗仪”的名字。
但这些小细节,大多都是姜翼在那次“参观”过杨校长的专场后,梦魇一般记住、并告诉他的。
魏文续后来又不耻下问地向其他医生请教过,并在他们身上试验,此时终于轮到杨校长了。
“您觉得怎么样?”
“节奏合适吗?”
“疼不疼?哦……您见多识广,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打小闹的对吧?”
“那我继续加大力度了啊。”
“您不满意吗?怎么不说话?”
杨校长木着脸,他的下半身已经开始失禁了,嘴巴在方才已经被重新塞进了橡皮管,下巴被撑得快要脱臼。
魏文续嫌弃地看了看杨校长的裤子:“就这?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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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已经自我承认自己罪大恶极的杨校长,这次治疗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连魏文续也有些承受不住。毕竟他虽然不是人,这两天却没少动用武力,对于精力的耗费也很厉害。
他有些累了,一旁跟着围观的学员轮番给他捏肩捶背,而魏文续则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把脚翘起来,百无聊赖地拧旋钮。
到了最后,治疗室的小窗户被打开通风换气,但房间里还是弥漫着一点淡淡的骚味儿。
杨校长尽量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他的嘴巴已经完全合不上了,尽管魏文续已经把橡胶管取了下来,但他还是大片大片地流口水,顺着嘴角往脖子里淌。
只有被再次打开仪器电击时,身体才会出现一些无意识的抽动,但他此时已经连反抗的动作、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似乎脑子也转不动,整个人活像个死人。
等魏文续终于腻了——其实是他隐隐感觉杨校长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才让人把他放下来、运回单间继续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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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运回去”,是因为杨校长从治疗床上下来后,已经完全不会走了。
他手上、脸上、太阳穴上,那些扎过针的地方都已经烧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小洞,针被抽出来时没有血,焦糊的伤口封住了破损的地方,甚至还想把针也想黏在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