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手跨过扶手,悄悄握住了白皙的手掌,强势地插/入指缝,如同交缠的藤蔓,无法分开。
在金色眼眸的注视下,青年的耳根渐渐蔓延出粉色,直至布满整片裸露的肌肤。
西迪已经没了观赏的兴致,只是羞涩地低着头,却又悄悄地把另一只手覆在了深色的手掌上。
然后,又有一只深色的手再次覆上,将他牢牢地绑在身边。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看完了剧目,却在下一次的宴会上、布耶尔询问起时,什么都答不上来。
对此,两位单身的女神表示强烈的抗议,并拒绝两人参加下一次宴会。
*
“即便如此,你不想去看一看这个世界吗?”
依然是熟悉的天台与月亮,同样的两个魔神在交谈。
西迪望着天边的圆月,轻轻地点头,“我只需要在梦中体会就可以了,更加需要那些的…是阿蒙。”
他想起恋人近日愁苦的表情,心里也跟着难受。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希望去的是你呢?”娜布问,“你没有发现吗?即便阿赫玛尔做出了那些机关,也不会将知识一股脑的塞进人类的脑中,而是引导着他们自己去发现,去研究探索。”
“你真的认为,仅凭一个魔神的力量和记忆,就能去对抗天空、甚至天空以外的存在?”
“那又为什么是我呢?”西迪喃喃自语,“我什么都不会,力量也接近没有,甚至连一些等级高的魔物都打不过,你又为什么选中了我,而不是自己、或者是布耶尔?”
他想,不论是拥有这份通道的花神、还是拥有智慧的草神,都要比他好上太多了吧。
娜布没有给他答案,而是以一种坚定的语气告诉他,“西迪,只能是你,也只有你,才能达成一切的目标。”
天台沉默了很久,久到月亮隐匿,太阳升起。
当月亮再一次绽放光彩时,西迪下定了决心。
“让我去看一看那个世界吧。”
他匆忙的告别,在娜布的帮助下离开提瓦特,来到了现代世界,成为一名被抛弃的男婴。
生下他的父母未经检查,就认为新生的孩子拥有白化病,将他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院长姓元,望着清澈的河水,给他取名元清。
元清慢慢长大,直到十八岁那一年,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自以为学习到了所有,迫切的想要回到提瓦特的世界,却遍寻无果。
直到一次意外。
他于黄沙底下睁开双眼,只见到一尊面貌熟悉的雕像,是他分离的恋人。
再一次成为西迪的青年浑浑噩噩的来到陆地,只看到不断混战的沙漠子民和到处流窜的盗贼。
如果不是阿蒙留下最后的力量保护他,西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来到须弥城。
而来到须弥城的时候,他只见到了虚弱的树王,不见花神的踪迹。
西迪有些茫然。他曾经询问过娜布,为他打开世界通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花神微微一笑,在他面前生出一朵帕蒂沙兰,“仙灵一族拥有教化生灵的职责,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代价。”
“不过是变出一株帕蒂沙兰罢了。”
她的神情无懈可击,将他送出去的时间又短又快,以至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等西迪回到提瓦特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魔神战争也即将迎来结局。
西迪的十八年,阿赫玛尔的千年,都如尘埃散落,埋入无人踏足的地底。
他满怀希望的归来,却只见到恋人的死亡和好友的离散。
甚至,他们的最后一面是那样匆忙。西迪还承诺尽早归来,等到一切结束,就带他去遨游提瓦特、看看世界之外的景色。
但他食言了。
西迪没有时间去伤感,他从世外归来,需要解决许多的问题,比如「降临者」的身份。
“不论是作为西迪,还是作为元清,迟早都会被天空盯上,你需要选择一个能隐瞒更久的身份,来完成你的目标。”
相比于璃月的混乱,须弥的魔神战争,以一种相对平稳的方式结束,只留下四神之中的树王。
花神死于流血,将自己化作生命的源泉与各种多彩的花朵。
赤王溺毙于情感,在漫长的时间中磨损自我,只留下一座巨大的陵墓,等待与恋人的永眠。
他将恋人想要的一切凝聚成黄金梦乡,等待在梦中重逢的那一刻。
磨损是长生种的宿命。即便是坚硬的磐石,也会水滴石穿,也有被穿透的那一日。
西迪选择了「元清」。
他需要更多来自异世界的见闻与知识,帮助他达成一切,达成他最初的心愿。
他要打破这场循环的梦境,在清醒的世界与恋人再度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