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迟钝的反应过来,“所以…人给我待会梅洛彼得堡了?”
话音刚落,右侧台子的元清就化为一个蓝色光团,吸入了谕示裁定枢机。
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如此惊悚的一幕,却无人惊呼。
芙宁娜趴在栏杆上,猛的直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泪流满面。她焦急的拿过纸巾擦拭,却只让眼眶逐渐泛红,泪水依然止不住的落下。
“水神大人,您的水元素实在过于充盈了。”有曾经见过这一幕的枫丹人感叹,他们望着右侧空空的台阶,有些疑惑地挠头,“奇怪,我怎么完全没有刚刚的记忆了?”
他好像只记得参加了一场和八个男人结婚的婚礼了?好像还有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来办婚礼,八个新郎在吵着谁先宣誓、谁先接吻、谁先洞房。
最后,是婚礼主持人花火大人一锤定音,让他们猜点数决定,至于洞房,当然是一起上啊!
他只记得新娘的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不太好,不是很能承受的样子,也只记得新郎好像不止八个,好像典狱长和审判官也在其中,还有几个愚人众的执行官…
肯定是在做梦吧,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八个新郎,按一周来分配的话,还有人分不上呢…市面上的海棠小说为了平均,都是搞两三个或者七个,哪有凑八个的?
那维莱特率先反应过来,“公爵,人既然已经被压入梅洛彼得堡了,那本次审判,到此结束。”
“咦,原来判罪了吗?”
大审判官言简意赅地回答:“谕示裁定枢机判定元清先生有罪,现已压往梅洛彼得堡。”
芙宁娜不顾还在流泪的面庞,当即对底下的观众宣布:“枫丹的子民们,为谕示裁定枢机歌颂吧。”
他们当中还有人在疑心过程,但更多的人,却因为结尾的反转而欢呼起来,只留几个当事人面面相觑,一致得去寻找那位大审判官,却发现对方也不见了踪影。
达达利亚咬牙切齿:“这个骗子,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吐槽:“明明是你们太恋爱脑了,随便几句就能让你们到处奔波。”
艾尔海森难得为达达利亚说了几句话:“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便知道这是一场谎言,依然有人前去赴约。”
也是在为自己辩驳。
事已至此,找不到人,那只能守株待兔了。
他们坐在座椅上,每个人之间都隔着礼貌的距离,看得台上的芙宁娜满脸新奇。
芙宁娜倒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因为…她好像黏在座位上了。
尊敬的水神大人只好用浮夸的表演哄走侍从,自己等着起身的时间。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一闪一闪的谕示裁定枢机,仿佛听到了一声轰鸣,身上的桎梏突然被解除一般。
随后,面前出现了一个她极其熟悉却又许久未见的人——
芙卡洛斯。
在他身后,是抱着一个人的那维莱特。一向严肃的大审判官突然露出柔软的表情,让芙宁娜有点不适应。
她看着大审判官将披风中的青年放在座位上,露出一点银白的发丝,随后乘着还未停歇的大雨来到高空。
那维莱特说了什么,芙宁娜已经无暇去聆听了。她被芙卡洛斯摁在椅子上,齐齐落下眼泪,直到海潮上涨又褪去。
没有人被溶解,她也确实在神座上哭泣,水神…也将不复存在。
五百年来的使命,就这样结束了?
芙宁娜看向芙卡洛斯,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现在整个人都被蒙在鼓里,只知道自己看了一场审判、莫名其妙的流眼泪、围观了和八个男人结婚的婚礼、还有大变活人?
然后事情就开始朝着她看不懂的方向狂奔。
芙宁娜如此,其余人也是一贯的茫然。
早有准备的莱欧斯利拿出了梅洛彼得堡的秘密武器,将枫丹人从水里捞起,元清则是被一团透明的气泡包裹,不受海水的侵蚀。
枫丹人没有被溶解,水位也没有再次上升,没有任何人伤亡,这似乎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那代价是什么?”芙宁娜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五百年来,她在各国发展眼线,到处寻找破解预言的办法,自然明白其中的困难。
但是…只是一场审判,竟然改变了这么多吗?
裹在蓝白色披风中的青年一动不动,任凭派蒙如何叫喊,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如果不是依然跳动的心脏和温热的肌肤还能证明他的存活,现场的几个男人恐怕要当场破防了。
芙卡洛斯擦干眼泪,担忧地看向元清,“代价是…他的沉睡,和你我的去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