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无亲密关系之人对恋慕者亲近的渴望。
但作为伴侣,神里绫人得到的待遇并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他能做更加私密的事情,其余的相处模式和举动,都和从前一样。
绫人不是没试过委婉的提出要求。
他告诉元清,伴侣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关系,所以能够拥有更多的特权。
在对方懵懂的眼神中,绫人一件件、一桩桩的讲解和示范,什么是伴侣可以做、朋友不能做的事情。
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于是,他只能总是黏在对方的身边,尽量占满元清的时间,来达到只有自己一人如此的目的。
——既然元清不明白,那就让自己来把关吧。
现在,绫人看见轻薄领口下的点点红印时,陷入了无名的怒火。
他有怀疑对象,却没办法确定留下印记的是谁。
从空的口中得知,元清在蒙德和璃月的时间,身边是不同的伴侣。
那稻妻呢?稻妻是谁?
绫人想到了在文件中提到过的、来自须弥的书记官。
这是元清的新伴侣吗?
从终末番传来的眼线告诉他,是。
那元清身上的痕迹是艾尔海森留下的?
终末番不确定。
他们将元清前一日的行程事无巨细的禀报,并说了刚来那天晚上,离岛住宅里的异常。
绫人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那一晚,艾尔海森也出现在了住宅的附近。
所以,到底是他忠心的家政官逾越、趁虚而入,还是那位书记官深夜造访,扰了旁人的清梦?
绫人反而更希望是前者。
书记官艾尔海森终究是须弥人,终末番能够拿到的资料很少,是个强势却又不清楚的对手。
家政官托马是相熟了多年的同事,为他做过许多事情。绫人自认,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
一个熟悉的对手,总比一个陌生的对手好。
绫人看着这方绢帕,没有动作。
元清疑惑地歪头,索性踮脚,伸直手臂,为绫人擦汗。
手指与肌肤的相处不可避免,托马给他准备的衣物中还有稻妻的木屐,穿得不太安稳。
理所当然的,元清摔进了神里绫人的怀中。
刚刚运动过的躯体还带着热气,将他的脸颊染上靡丽的粉色。洁白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匆忙间勾住了绫人的脖颈。
带着点汗珠的手帕飘飘然落下,被风吹到草丛中。
绫人顺势将青年抱入怀中,右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他看见了惊慌,看见了茫然,唯独没看见一点羞涩和悸动。
是啊,当初的他,不过是占着先出手的优势,才成了所谓的伴侣。
当时的绫人还是太过急躁了。
他想要立刻成为元清名正言顺的男友,即便对那些条约上的限制有所不满,依然在内心的渴望下,答应了这一纸契约。
绫人厌恶被束缚的感觉。
他愿意为了家人遵守规则,却不喜欢这种半威胁性质的霸王条款。
但他的不喜欢似乎没什么用。
绫人拒绝的当天,元清用猫形态和托马玩了一个下午。
敞开的窗户能够将外头的情景一览无余,他看见托马纵容元清,任由他用修剪过的指甲划开自己胸口的衣料,露出坚实丰满的肌肉。
柔软的爪垫在上面乱踩,毫无章法的游玩。
托马也不恼怒,反而乐呵呵地鼓励小猫更进一步。
如果是托马的话,恐怕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神里绫人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正是因为清楚元清的性格,所以他才会选择先下手为强,将这名分抢先占据。
但现在看来,可以捷足先登的人,不止他一个。
当这场比赛只有一个人时,冠军会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也会因此稍作携带。
若是有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时,奖励会成为需要拼命争夺的物品,会给所有人带来紧迫感。
紧迫感,也可以是恐慌,可以是害怕。
正是因为这份心情,神里绫人才会冲动般的,答应了那般不平等的约定。
他也后悔过,但在元清近乎百依百顺的态度下,渐渐地将这件事埋藏进心底。
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足够亲密愉悦的相处。
神里绫人用餐时,元清会跟着一起吃,美名其曰:“你的饭菜比我的要好。”
听得准备饭菜的厨子当场发誓,自己没有因为他是猫而亏待。
——厨子一般是家政官托马,他也舍不得元清吃的太差。
(其实在暗地里,偶尔只能其中一位吃到最好的食材时,托马选择元清的频率算高的。)
(ps:家主不太在意这些,托马在第一次请示后,得到了将最好的给元清的命令,于是顺理成章的一直这么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