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缨也不在曲妃面前装什么了。
她发现这样直来直去的说话真的很爽快。
“你们如今这般,只能说自作自受了。”
“你说本宫自作自受本宫倒是承认,但钟妃,却没对你做什么吧。”
“是吗?那曲妃姐姐便当做,钟妃姐姐的自作自受是应在了有你这个姊妹身上吧。”
如此一句话,立刻让曲妃冷了脸,随后她又笑了。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道理。”
“那既然觉得臣妾说的有道理,曲妃娘娘也发发善心,告诉臣妾这药哪里来的,好让臣妾去给太后娘娘交差。”
说完这句话,陆云缨就发现曲妃的眼神十分奇特,而后笑了出来。
“看来你是真没打开那个荷包,太后娘娘和钟妃也是真没和你说。”
“你这么耐得住性子,输给你,本宫也心服口服了。”
“毕竟忍耐,在这宫中的确是一种美德。”
陆云缨并不觉得忍耐在宫中是什么了不起的美德,说白了,有能力的,遇上事当场就回敬回去了,忍耐不过是审时度势后,发现势不如人,暂且选择蛰伏下来罢了。
不过见曲妃愿意开口,陆云缨也没打算打断她。
就听曲妃道:
“本宫虽然恶毒了些,却也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一开始那伤寒病人的东西,本宫可想都不敢想。”
“是俞贵妃那个蛇蝎女人,事情全都准备好了,临了她却变了,给了本宫一碰被浸泡过的豆子。”
“豆子后来用在哪里,你应该知道,而原本准备的东西,如今用在哪里,你也知道了。”
这意思十分明了。
伤寒病发是临时起意,至于原本准备要对付陆云缨的,便是这落霞醉了。
陆云缨领悟到其中关窍的时候,曲妃仍然在笑:
“所以本宫才说婧修仪你运气好啊,病症躲过去了,这毁容的落霞醉,也躲过去了。”
而这句话刚刚落音,曲妃的脸就被陆云缨掰了过来,直勾勾对上她的视线。
“我躲过去了?”
“虽然恶毒了些,却也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
陆云缨虽然是官家小姐,但碍于对这个时代医疗水平的不信任,平常都有锻炼,力气自然不小。
更何况曲妃如今已然是外强中干,想要反抗陆云缨,却也没这个力气。
“你不会以为本宫忘了,一开始你想要用那晚黄豆炖猪蹄害的是谁吧!”
“是两位公主的奶娘,对付我?你一开始想要对付的,便是两个孩子吧。”
“他们还是两个孩子,你想要毁了我的容貌便直接来,直接冲着两个孩子去,没那么丧心病狂?”
“啪”
陆云缨几个耳光甩了过去,眼里仿佛淬了一层冰。
“你有这个脸说这般话吗?”
“即便在这后宫中,曲妃,你怕也是一等一的毒妇了。”
“你这般爱毁人容貌,曲妃,本宫也毁了你的容貌如何?”
曲妃瞳孔微微缩小。
“你的药,应该还没用完吧,毁了你的脸,再让宫廷画师将你的脸画下来,千古流传下去,好好让所有人看一看,你觉得如何。”
“你敢!”
“如今本宫没什么不敢的!”
即便是当初的卓荣华,陆云缨也只让人对付了她身边跳的高的宫女,杀鸡儆猴了一番。
如今亲自动手对付曲妃,实在是忍无可忍,此人的恶毒超乎她的想象,偏偏还自觉高其他人一等,实在是.....让人见着就恶心。
最终陆云缨从曲妃住处搜出了剩下的落霞醉,不过倒是没当场给曲妃用上,而是拿去给太后复命了。
将此事查清楚简单,其实看过荷包内的东西后,太后、钟妃应该也清楚是什么情况,让她跑一趟不过是将此事彻底定死罢了。
曲妃罪无可恕,自然当处置。
除此之外,曲妃牵连出来的俞贵妃当然也不能被放过。
之前是碍于俞贵妃病重,不好审问,另外当时皇帝病重,越凌峰在前朝还有势力,太后这才放置不谈。
如今太后接触到此等毒物,容貌受损,本就大怒,前朝以越凌峰为首的那批人,还一直逼迫太后选立储君,甚至除了她外,又推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大臣和宗室长辈,分薄她的权利,自然让太后恼恨不已。
新仇加旧恨,也顾不得俞贵妃病重,当场就去了贵妃宫中,同时派人锁来了同样形容枯槁的曲妃,当场便定死了二人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