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说单子已经买过了,之后在他眼下把周晚棠那喝了一半的咖啡端走。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咖啡,端起。
入口已经是温凉。
其实再见到周晚棠,他想说我好想你。
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周晚棠没立即上车,而是站在街边,抽起了烟。那是抑郁恢复后,她开始学会的。
烟雾缭绕,她的神情看得不真切。
琥珀色的黄昏下,她高挑纤细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和苍凉。
这一年,她变了很多。
不再执着于别人爱不爱她,而是专心的搞钱,借着和舒迂白的相识搞势。
这样的她,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吐完最后一口烟圈,她把烟蒂掐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朝她的车子走去。
那是周晚棠见简佑川的最后一面。
她没结婚,也没谈新的对象,更没有什么两个月的孩子。那不过是她不想再和简佑川纠缠,随口编织的谎言罢了。
这乱七八糟的生活,有在慢慢变好。
以后她再也不要夜里想他了。
第105章 离异人士,还带一孩子
简佑川那天带着一身烟味回去,遭到了陈然的冷眼。
她说,以后他要是还想去找周晚棠,她也不拦他,对他就一个要求,回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就行。
简佑川无言,颓然地倒在客厅沙发上。
十一月下旬的某一天,他应酬带着烟酒味回来,轻手轻脚的想去洗漱睡觉。
正好碰上从主卧里出来的陈然,手里还拿着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
陈然淡然道,“我们把婚离了吧,也差不多两年了。”
简佑川低眸看她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愣了下,随即笑了。那一瞬,他酒意散去不少。
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接过,去客厅的茶几上找到笔,在离婚协议上飞快落下自己的名字。
从头到尾,他都不问缘由。
陈然看他从接过到签字,都一言不发,忍不住冷嗤,说,“你就盼着这天吧?”
简佑川没力说话,把离婚协议书给她,就往次卧的方向去。
“简佑川!”
陈然在他把手放上门把手那刻叫住了他,“你真的看都不看一眼协议里我拟了什么吗?”
简佑川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缓声道,“什么我都接受,你高兴就好。”
说完,他推门而入。
陈然终是受不了,扬声道,“我出轨了!”
在门合上的那一刹,简佑川清晰的听到了。
他没有愤怒,身体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流露出来的神情是一种解脱。
那晚对于他来说,是个漫长无尽的夜。
后来他才知道,陈然跟她伦敦的一个同学好上了,在她孕中期,俩人还有过两次亲密接触。
那男的喜欢了陈然六年,老家在沪上。
孩子的抚养权最终在简佑川手里,陈然自动放弃抚养权。
财产她没要简家一分一毫,她本就是过错的那方。但她出轨的事儿,简佑川并没有放到台面上说,对外只说不合适,和平离婚。
那年,他成了离异人士,还带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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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京北的冬意已经浓深。
邱意晚念旧的又回了趟鼓楼大街,和怀屿桉一起。
时隔一年,通往舒迂白那座四合院的胡同,还是老样子。卖烤红薯的大爷也依旧在那里,还时不时有几个小孩打闹着跑过去。
熟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邱意晚微眯眼,抬头望了眼那一排排整齐的房子,不禁又想起她住在这儿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也挺舒心的。
想起那段时光,脸上不自觉染上笑意。
“要不要来个烤红薯?”快走到大爷摊位前时,怀屿桉侧头问。
记忆中,她很喜欢吃。
邱意晚眸子弯起,说要。
到了摊位前,怀屿桉跟大爷要了两个,还特意挑大的。
到手后,邱意晚被烫得一直叫。
怀屿桉从她手上拿回,笑说,“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邱意晚撇撇嘴,“哪里矫情了,是它烫着我了,我手那么嫩。”
怀屿桉笑,“还说不是。”
“就你话多。”
邱意晚笑着往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怀屿桉说自从重逢后,他这手臂就没少挨打,某人这脾气有暴躁的趋势。
说归说,他还是把红薯掰开了点,放到某人嘴边,叫她张口。
邱意晚咬下一口,笑眯了眼,“果然老公喂的就是甜。”
怀屿桉笑着轻哼了声。
过去半年,怀太太嘴甜的本事见长不少,不过……他喜欢这样小嘴甜甜的她。
烤红薯吃了一大半,俩人才走到舒迂白那座四合院门口。
门上的对联还是她搬走时的那副,唯一不同的是更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