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怀屿桉去求什么?难不成求姻缘?
她无端想到那年二月春意盎然的下午,她和怀屿桉去红螺寺烧香求神拜佛。
那时怀屿桉问她,神佛这些,她信吗。
她当时犹豫了下,才说信吧。
她也还记得他说,那你信,我便信。
所以那个不信神佛的怀屿桉,因为他们分别,便再次去红螺寺求烟缘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邱意晚心口一紧。
池知韵见她出神,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臂,“怎么了?”
邱意晚敛回神,看着她摇头,说没事。
半小时后,怀屿桉从茶室里走了出来,神情没有半分不悦。
见邱意晚和池知韵俩人站在院子里,他便走上前,问,“在聊什么?”
池知韵笑说,“随便聊聊。”
简单的和怀屿桉闲聊了几句,她识趣道,“就不打搅你俩了,我去看看姩姩和佳欣的作业写了没。”
等池知韵进了屋,邱意晚过来挽怀屿桉胳膊,仰头笑着问他,“我们分开后,你是不是又去红螺寺了?”
怀屿桉微讶,垂眸去看她,笑说是。
不用问,他知道是池知韵说的了。
他去红螺寺一事,只有池知韵知道。
那天从寺里回来,正好回了趟怀家,而他身上带的香火味儿,被嗅觉灵敏的池知韵闻到了,所以就随口问了他一嘴。
邱意晚拉他到凉亭里坐下,托着腮问他,“你不是不信神佛吗?”
怀屿桉轻笑了声。
嘴硬道,“对啊,不信。”
邱意晚瞧他那样,忍住不笑,继续道,“那你去红螺寺干嘛,那儿出了名的求姻缘,难不成怀先生去求身体健康?”
怀屿桉挑眉,“求健康也不是不行。”
邱意晚好笑地看着他,说,“那么多寺庙你不去,偏就去红螺寺求健康,我怎么觉着你就是去求的姻缘?”
没等怀屿桉张口,她又说,“怕不是被分手了,所以某人就去求神拜佛,希望再续前缘吧?”
怀屿桉失笑,伸手想要去捏她脸,却被她往后退躲开。
邱意晚难得调皮,说怕不是被她说中了,才要捏她的吧。
怀屿桉轻咳了声,似觉这样的她很可爱,忍不住起身去抓她。
于是凉亭里就变成了她躲,他追的场景。最后俩人笑闹跌坐在地上。
怀屿桉一手搂着她腰,去亲吻她发梢,嗓音低缓,“偶尔信一下也不是不行。”
闻言,邱意晚眸子弯起,双手环上他脖颈,语调轻快,“那你承认你去求姻缘了?”
怀屿桉笑着点头,这次去亲她的唇。
他一退开,邱意晚就问,“一个人?”
“什么?”怀屿桉一时没懂。
邱意晚说,“你一个人去的?”
“嗯,去年初二去的。”怀屿桉回答。
邱意晚一下子就静了,不再作声。
“怎么了?”怀屿桉察觉到她的突变,盯着她问。
邱意晚抿抿唇,“……当初我应该去问问你心里怎么想的,而不是那样离开。”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怀屿桉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邱意晚又不说话了,她百感交集地靠在怀屿桉胸前,嗅着那股夹杂草药香的气息,久久才说了声对不起。
那是她发自内心的道歉。
那时候她以为,怀屿桉不过跟她只是短暂的相恋,不可能长久。
董宁的出现,在那时更加加重了她内心的想法,所以她才会预谋着什么时候从他身边离开。
怀屿桉浅浅吸了口气,轻抚上她柔软的发丝,“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那时我也有问题。”
他安全感给的不够,以致她离开,他才后知后觉是自己有问题。要说错,那他也有。
邱意晚咬唇,抬头去望他。
沉吟半晌,她神色认真的问,“什么时候去领证?”
怀屿桉微怔。
他说,“不看好日子了?”
这六月马上要过完了,七月他记得没什么特别的节日,建党节好像也还行,但听起来不浪漫。
邱意晚说,“不想看了,想跟你快点待一个户口本上。”
六月的阳光明媚,她脸上也漾着明媚的笑,很是动人。
怀屿桉喉咙滑动,视线在唇上和眉眼之间来回扫过,低声问,“真想好了?”
即便知道答案,他还是想问。
“嗯。”邱意晚郑重地点头。
怀屿桉笑了声,随即去扣住她后脑勺,垂首含住她的唇。
邱意晚只是顿了一下,很快就伸手抱住他肩膀,去迎合他这个称得上热烈的亲吻。
她喜欢怀屿桉这样吻她。
特别是在昏暗的场景下,她最是喜欢。
俩人在凉亭的地上吻了好久,才彼此气息错乱的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