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苏小姐谈点事的,她在吗?”温欲晚的视线转移到楼梯上。
“她最近情绪不好,刚喝了药正在睡觉。”苏父满脸忧愁,劝诫道,“不然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我到时候转述给她。”
温欲晚收回视线,看向苏父,“挺重要的事,我必须要当面和苏小姐谈,是有关苏氏制药的。”
听到是有关于公司的,苏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变得激动起来,“是庭舟愿意帮我们吗?”
说完,他又察觉这话在温欲晚面前说有点不合适,赶紧找补了一句,“你别多想,我们和贺氏集团有合作关系,我们要是倒了,对贺家也没好处的。”
温欲晚勾勾唇,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苏董不用解释,苏小姐和我老公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他不方便到场,所以让我来和苏小姐说几句话。”
苏父苏母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等平静下来,苏父把口袋里的钥匙丢给苏母。
“你带温小姐去见她。”
苏母点点头,领着温欲晚上到顶层的阁楼里,略显狭小的空间让温欲晚都抬不起头来。
二楼明明有好几间房,都是空着的,苏宛白为什么住在这简陋的阁楼里。
她紧皱着眉头盯着正在开锁的苏母,不解地问,“苏小姐是住在这吗?”
“是,自从家里出了事,她就有点失控了,没办法才把她挪到阁楼上的。”苏母平静地说,脸上看不出一丝对女儿的心疼。
门打开的一瞬间还带出不少灰尘,呛得温欲晚咳嗽了几声。
“你们聊,我在门口守着,她要是犯浑你就赶紧出来。”
苏母叮嘱着,满脸嫌弃地用手在鼻尖下挥舞着,快速地关上门。
阁楼里只有简易的一张床,被子微微隆起,温欲晚走过去。
苏宛白躺在那,脸色煞白,紧闭着双眼。
温欲晚拉过一把木头凳子坐在她床边,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药瓶,瓶身上写着艾司唑仑片,她心下一惊,赶紧看了眼里面的数量,发现还有大半瓶,松了口气。
使劲用手推了推她,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没一会,苏宛白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厉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上次你没说完的故事,我今天要来听完。”温欲晚双臂环胸,冷冷地说。
苏宛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连续不断的冷笑,“温欲晚,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温欲晚往后一靠,冷清的眸子注视着她,“提条件吧。”
“呵。”苏宛白随手把凌乱的长发绑起来,掀开被子走下床,站在温欲晚身边,弯腰凝视着她,低声说,“和贺庭舟离婚,我就告诉你。”
温欲晚没有丝毫犹豫,掏出手机,打开宋靖发来的离婚协议书,直接摆在她面前。
“只要你说,我马上就在上面签字。”
苏宛白仿佛被雷劈中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手机里的文件,上面贺庭舟的签名苍劲有力,绝对不是伪造的。
她伸手要去抢手机,温欲晚先一步收起来。
“你给我!”
苏宛白就像是着了魔,瞪着眼睛拼了命地去抢温欲晚的手机。
不知是不是她刚醒来身体没什么劲,温欲晚随手一推,她就倒在地板上。
趁着她还没爬起来,温欲晚打开阁楼的窗户,把手伸向窗外,眼里泛着冷芒,“再靠近,我就把手机丢下去。”
苏宛白被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哀求着,“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从前那个温柔端庄的苏宛白早已不复存在,她现在卑微的模样就像只摇尾乞怜的狗。
温欲晚忽然间为她感到可悲。
虽然对她提不起半分好感,但也不想看到她这副模样。
“你冷静下来,我就给你看。”
一句话让苏宛白立刻站起来,坐在床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冷静了……真的冷静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苏宛白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温欲晚又突然带来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好消息,让她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变得阴晴不定。
温欲晚看她镇定一点后,又给她看了一眼。
这次苏宛白看得很认真仔细,恨不得把上面的每个标点符号都刻在心里。
“现在能说了吗?”温欲晚收起手机,没什么耐心的问道。
苏宛白尽力克制着情绪波动,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会离婚?”
“我知道他有心理疾病了。”温欲晚的语气变得冷漠无情,“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我可不想后半生都陪着一个疯子度过。”